相较于楼下的热闹,这层楼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尤其是面前这扇微敞的门,无端有?阴冷的黑。
她在门口犹豫地杵立,掌心紧张得生汗,还是捉起裙摆跨过门阶。
门应声阖上?,发出的碰撞声让她眉心一跳,下意识抬起眸。
前方无人,珠帘垂下,里面被遮掩得模糊。
她抿了抿唇,往里走?去。
踅身过朱红门罩,视线豁然亮堂,两旁半人高的花架上?摆着美观的花卉。
尤其是一株红梅开得正?鲜艳,红与白,只一眼入的景便足够人惊艳。
而倚在窗边的青年似醉得犯困,原本?竖立整齐的衣襟松散,半张脸埋进臂弯中?,露出的脖颈泛着淡淡的粉。
耷拉着从窗台垂下的手修长?如玉竹,一袭冷情的玄色透出难以?接近的疏离。
孟婵音停在五步之遥的距离,轻声唤他。
他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脸,懒恹恹地倒在手臂上?,乜斜她的眼瞳中?染着笑,像是忘记了是他请上?来的。
「婵儿也在此处啊。」
孟婵音坐下,眉目柔和地问道:「阿兄怎的也在这里?」
听?着她三?分试探的话,息扶藐低沉地笑了声,眼尾微翘地乜她道:「这似乎是妹妹第?一次打听?我在作甚。」
许是饮过酒,所以?他殷红的眼尾沾着湿气,让原本?冷硬的轮廓柔下了几分。
孟婵音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并无什么怒意,反而还有?如沐春风的温润。
不确定他究竟知不知晓。
孟婵音没有?主动说起自己为何在这里,而是柔和地点?了点?下颌:「阿兄整日在外劳苦,其实我心中?都明白,亦是心疼阿兄的,寻常都有?问春心阿兄每日在做什么。」
就如现?在,分明此前就已经让春心打听?好了,他今日不在府上?,会出城赴宴,现?在却这般巧的一反常态出现?在这里。
息扶藐单手撑起头,似吹风久了头疼,屈起指骨抵揉着颞顬穴,随口回她:「妹妹倒是有?心了。」
孟婵音悄然窥去。
见他斜斜地靠在窗边,抬起的脖子被光透得很白,唯有?眼角下的那?颗漆黑的痣泛着一圈红,比平日多几分懒散,生出些异常的凄艳。
他按着头,半阖着眸,没再问话后室内静得震慌人心。
孟婵音默然。
从进来开始他只说了这两句话,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好似就只是随口一句,无甚重要。
孟婵音看不出他究竟知不知道,见他似因饮酒过多,而难受得眉头紧锁,犹豫顷刻,站起身朝他走?去。
主动坐在他身边,她关切地凝着他,柔声问:「阿兄要我替你按揉吗?」
抵揉在颞顬穴的指骨一顿,息扶藐掀开醉红的眼皮,睇她的眼诧异一扬。
她神色乖顺,柔善的眼底藏着心疼。
他看了几眼,松开手将头伸过去,「看来的确是在外太久了,我竟不知婵儿会推拿按揉之术。」
孟婵音抿唇浅笑,「其实不算擅长?,但是专为阿兄学的,前不久见阿兄整日都很疲倦,我便翻阅医书胡乱摸索的,今日刚好给阿兄试试如何。」
他神情淡淡地靠着她,「是吗?」
「嗯。」孟婵音垂下眸子,双手托起他的头放在胸口固好,随后素白的手指搭上?他的额头,指尖插进乌黑的发髻中?,动作轻缓地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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