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段倩影彻底下了?山,他慢悠悠地转眸,欲继续观赏身后美景,馀光却陡然扫到一旁被她坐过的椅子。
一只百合簪落在上面。
他看了?良久,起身上前拾起玉簪子,原是?想丢下风亭,临了?顿了?顿,最后握在了?掌中。
孟婵音是?下去的时候,才发现秀发散下了?几缕,抬手一摸,愕然发现戴的那只百合簪不见了?。
那是?息扶藐送的。
前不久两人还闹过别扭,她今日是?特地戴在头上的,平日放着?不戴他都意见颇多,这若是?丢了?,她不敢想他夜里又会如何折腾自己。
早知道出门的时候便?不戴了?。
她懊恼地轻咬下唇,沿着?路又返回去寻了?。
待她一路仔细寻回到观景台,发现沈湶早不知了?去向。
看不见沈湶那张讨厌的脸也好。
她在这条路来来回回寻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寻到,这便?作?罢。
心中盘算如何解释,她下去后恰好看见沈蒙抱着?一捧荷花,与人缓步观赏景色。
看见她从?小道下来,沈蒙眼眸一亮,对她挥手:「婵儿。」
孟婵音看见两人,慢慢走下去。
沈蒙歪头探她身边,疑惑道:「怎么是?你一人,阿湶呢?」
孟婵音摇头,温声细语道:「我东西掉了?,他去帮我寻,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沈蒙脸上扬起笑,语气揶揄:「阿湶看似性格温顺,实际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主动帮女子去找丢了?的东西。」
沈湶的确不会主动帮女子,只会偷偷在暗地害人。
孟婵音扯笑,不想说沈湶。
她好奇地望向沈蒙身边的男子,主动问道:「蒙蒙,这位是??」
沈蒙这才想起身边的人,还未曾介绍给好友认识。
只是?她张口欲讲,却不知如何说,话未出口,脸颊已?然似怀中的粉尖荷花般染上艳色,「他……他是?……」
男子见她如此羞赧,勾唇浅笑,对孟婵音点头道:「拓跋文善,是?沈姑娘当年在白云观的的药师。」
原来是?药师。
蒙蒙身体不好,能成为她的药师,还这般年轻,也不是?寻常人。
孟婵音对他欠身行礼,柔声道:「孟婵音。」
两人互报了名讳,算作?相?识。
沈蒙见两人相?识了?,心中甜蜜,遂提议一道游白云观。
孟婵音自当无疑。
两人行转眼变成三人。
拓跋文善为人风趣,讲话做事?皆有如沐春风之感,这种和?善是?从?骨中散发出来的,与他相?处起来半分不会令人有任何不适。
孟婵音对他渐渐也有些好的观感,尤其是?见沈蒙满眼是?他,心中除了?想起沈湶时微不可见地浮起一丝担忧,更多的是?满意。
拓跋文善不是?寻常的道士,只是?他因命格之因,所?以不得不在白云观修行。
孟婵音还暗地打听他的家世,得知他乃京城大家,门第亦不差,叔父在朝为官,尚有嫡亲兄长,用不着?他巩固家业,下也有弟弟妹妹,待回去后入御医属不成问题。
这般家世,若是?他日后娶了?蒙蒙,想必也不会让蒙蒙受委屈。
除了?远了?些,别的孟婵音都较为满意。
三人将整个白云观逛得差不多了?。
念及两人是?女子,拓跋文善便?没再往前,而?是?坐在小苑中等沈湶回来。
几人说说笑笑,时辰转眼流逝,日照金山。
沈湶踏着?赤练金黄而?来,袍白如雪,只是?膝上有几团青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