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目标明确的人,方瑅灵现在的行为准则就是,有谈亦的地方就有她。
“你要去?”方綦面对主动提出要求的女儿,“以前请你去都不去,今天倒是新鲜。”
“妈妈,你要一起去吗?”
钟苑宁在一旁翻阅杂志:“我不去了,那天我约了朋友,你和你爸去吧。”她又抬起头,“灵灵,是不是因为林朔去,你才想去的?”
很多企业家在正式的社交场合都会带上妻子,也就是所谓的“夫人外交”。
方瑅灵张了张口:“不算吧。”她找了个理由,“我突然对高尔夫感兴趣。”
“是你自己想去就行。”钟苑宁说,“林朔现在回到了家族企业,以后免不了经常有这种场合,但是,记住你们现在还没有成婚,你不需要为了他,勉强自己去做个贤妻,就算有一天真的结婚了,妈妈也不希望你去扮演这种角色。”
“不要围着他转,一切都以自己为主,好吗?”
方瑅灵被母亲语气里的认真成分吓了一小跳:“我会的。”
方綦默了一会:“灵灵的性格像你,你还担心她受委屈吗?”
方瑅灵的性格,很大一部分是遗传自钟苑宁,她在年轻的时候,唯我独尊的大小姐脾气,比今天的方瑅灵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不担心?”钟苑宁反问,“还是你们男人,就希望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贤妻?”
“我有这么说过么?”方綦脸色一沉,“我的女儿我当然不希望她受委屈,但我认为她不会。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
方綦身上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但钟苑宁从来不像外人一样畏惧,在他的场域里来去自如:“你的意思只有你自己知道。”
眼看着父母要争执起来,方瑅灵连忙叫停:“爸,妈,你们千万不要吵架,因为我和林朔的事——”她哼了声,“他不值得。”
“好了,我们没有吵。”钟苑宁摸了摸她的头发,“明天要早起,你回去睡觉吧。”
方瑅灵回到房间,阿姨已经为她点好了助眠的香薰。
她很喜欢听着火焰燃烧时微小的声音入睡,今晚在橙花柔和清新的香气中,她却翻了好几个身都无法入眠。
在理想的情况下,她的本性要求伴侣绝对忠诚,而自己也不可能分心,甚至她会近乎偏执地遵守这份无形的契约。
是林朔先毁约,她才必须要还击的。
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昨天入睡的时间比较晚,早上起来,方瑅灵空腹灌了一杯冰美式,苦得眉头都皱起来。
在以前,不加糖的咖啡确实是她人生吃过最大的苦。
冷水洗漱,她从洗手台前抬起脸,水滴从她的脸颊淌下来,落在手机屏幕上。
屏幕骤然亮起,林朔传来消息:起床了吗?
她单手点开,回他语音:“起了,你不用过来接我,我坐爸爸的车去球场,我们待会儿见。”
对着镜子,方瑅灵用遮瑕盖住眼下的阴影,唇釉选用偏橘色调,腮红在颧骨轻轻一扫。
上妆完成,因为今天要户外运动,她双手拢起茂密的长发,绑成高马尾。
林朔比她早到几分钟,在高尔夫俱乐部的门前等着她。
方瑅灵和父亲下车后,他礼貌问好。
方瑅灵挽着方綦的手臂:“爸爸,我去和叔叔伯伯打个招呼。”
“行了,你不用陪着我们这些无聊的老头子。”方綦拍拍女儿的肩膀,“你和你的林朔去玩吧。”
其实父母亲都不显年纪,方綦迈入中年,身上只有岁月沉淀后的成熟贵气。
“你哪里老了?”方瑅灵嘟囔,“他也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