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轻。看着那么肌骨匀称的一个人,抱起来却没多少重量。
江明月紧紧勾住了他的脖颈。大概是觉得他抱得很稳,不用过于担心,她松开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脸。
脸颊传来的触感轻柔而缓慢,像一支羽毛蜻蜓点水般滑过。沈归时听见胸腔附近响起了她的呢喃:“沈归时,我真的好喜欢你——”
他小心翼翼地圈紧她:“我也是。”
然后她才接上后半句:“——的脸。”
沈归时失笑:“你就只喜欢我的脸啊?”
江明月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变得模糊而沉闷:“你长得真好看。”
他抱着她去主卧躺下,微低的声线近乎于虔诚:“我喜欢你的一切,师姐。”
昨晚告白的,何止她一人。
夏天气温高,沈归时把空调打开,房门关好,找了条薄毯盖在江明月身上。
江明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还没刷牙……”
她拉了拉床边人的手:“抱我去卫生间。”
沈归时抱她去就近的主卫,把人放下来后,他替她挤好牙膏。她不动,就一直看他。他知道她醉得更彻底了,只好指挥她:“张嘴,我帮你刷。”
她很听话,说什么做什么。牙刷好了,她还是定定地看着他,说:“还要洗澡。”
沈归时也说不清那一瞬间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拒绝了:“不行,这个帮不了你。”
江明月问:“为什么?”
沈归时说:“这个要在你清醒的时候……或者等你100%喜欢我的时候,才可以。”
“那要等多久?我好困。”
“我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我愿意等。”
江明月醉意昏沉,任凭沈归时抱着她回到床上躺下。
她是那种安全感很足的人,睡觉也很安分。
沈归时在她床边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什么东西逐渐填满了他的胸腔-
她刚刚让他不要介意。
他怎么可能介意。
很久以前,他只敢在远处仰望她。
直到现在,他也爱得小心翼翼,不敢越过半步雷池。
50%,确实够了。
他只需要一点点回应就够了-
上班后,郑观海带江明月去看了“新实验室”。
去的路上,郑观海说:“这个场地是我托了好多人才找到的,离医院很近,出医院后门走两百米就到,方便你们下了班去盯实验数据。原来那边是一家银行,后来银行搬走了,但防盗门和中央空调都留下来了,硬件设施不差。”
江明月越听越觉得郑主任是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
果然,郑观海紧接着就说:“不过啊,实验要用的仪器设备都还没有采购。好在我们现在经费足够,你们想买什么就买!别给我省钱!”
江明月到那边场地一看。
好家伙,何止仪器设备没有,就连最基本的桌椅板凳都没有啊。
怪不得郑主任特意提了下防盗门和中央空调。
因为整个场地就只有防盗门和中央空调。除此之外,就是个空荡荡的屋子。
郑观海给了江明月一张报销卡,让她负责实验室的筹备工作。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江明月白天上班,晚上去实验室看一下筹备的进度,忙得昏天黑地。有时候挺想就近住到海城名邸,每天能节约一个钟头的通勤时间,但想到那天酒后冲动表白还被拒了,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天下午,约好五点来送货的厂商说还堵在机场大道,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再送货。江明月就没去实验室,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