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木往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戴,不大不小正合适。
“我知道你手指的粗细,我定做了一对儿。”
凛子说着伸出左手给他看,无名指上也带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必须老戴着它。”
久木第一次戴戒指,有点儿不好意思,可又不敢不戴这么宝贵的礼物。
他们吃的是西餐。凛子点了沙拉和清汤,主菜是虹鳟鱼;久木点了金枪鱼和西餐汤,还有香草羊排。
又喝了几杯香摈后,添加了红葡萄酒,凛子的脸上起了红晕。
“本想给你定个生日蛋糕,可是觉得这种场合不大合适。”
当着其他客人的面,是有点太张扬了。
“我这岁数,还不知道能不能吹得灭五十五根蜡烛呢。”
“你挺年轻的,不显老。”
“你是说那儿?”
久木压低声音说,凛子说了句“别瞎说”,又道:“你的头脑也比那些男人们灵活得多。”
“多亏了你呀。”
“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这点印像很深。比那个衣川有活力得多,又特别幽默……”
被人夸赞显得年轻,久木并不那么高兴。
“以前我采访过一位八十八岁的实业家。他对我说过,光长岁数,心情总也不见老,真是头痛。我现在好像能体会到了。”
“总是显得年轻不好吗?”
“不是不好,他的意思是光心理年轻,身体跟不上去这种难受的感觉。倒不如心情也和年龄一样的衰老好受一点。”
“那不就成了没用的人了吗?”
“其实现在在公司里也是没用的人。”
久木用一种自虐的语气说道。
“那是公司不用你,不是你的问题,这和在公司的地位没什么关系呀。”
凛子鼓励道,可是男人的精神状态多少要受到一些影响。久木尽量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不过谁能保证以后会不会产生失落感呢。
久木品着葡萄酒,心情开朗起来,也感到肚子有点儿饿了。
久木想吃凛子的虹鳟鱼,就分了一点儿过来,又给凛子的盘子里放了一块儿自己的羊排。
“两个人能多吃几种,真不错。”
“并不是谁都可以的吧。”
“那当然,只有和你才行。”
男人和女人分着吃东西,是有肉体关系的像征。在这个餐厅里,有人也许这么看他们,久木也不想回避别人的目光。
以前就连和凛子坐车去镰仓,都担心周围人的视线,现在完全没有了那种不安,被人看不看到全无所谓了。
事到如今还在乎别人的看法毫无意义。应该珍惜所剩无多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实在不行的话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久木心里渐渐萌生了一种满不在乎的想法,更确切的说是某种决心或坚韧的意志。
人一旦改变了价值观,生活方式就会随之改变。以前觉得重要的东西不再重要了,觉得无聊的东西反而宝贵起来了。
“我也该考虑退休了?。”
久木不由自主他说出了平时常常思考的事情。
凛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久木解释道:“什么工作都不干,完全自由之后,也许想法还会有所改变。”
“怎么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