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两人现在才相认……
慕厌舟自然道:「是啊。」
见慕厌舟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
听了一半的尤建安忍不住追问:「所以,王妃手中的铃铛又是从何而来的?」
「哦,这个啊,」慕厌舟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含着笑道,「是当时随手解下来系给他的,只要戴上铃铛,就走不丢了。」
中原有给孩童系铃铛的习俗,既有「避邪保平安」的一丝,还能藉助声音,判断他的大致位置,防止孩童不慎走丢。
想到这里,慕厌舟忽然摇着头笑道:「你看,直到现在,阿稚行走动作时,仍没有什么声音。」
这群纨絝公子平日里除了正事不做,干什么都异常起劲。听到这里之后,也不知究竟是谁,下意识多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
慕厌舟收起了铃铛,缓缓地坐直了身,一口气道:「然后……自然是,爱妃将本王放在心中,记挂多年。为了我们能长长久久丶恩恩爱爱,你们快回忆近来的朝堂大事,有多少就给我写多少啊。」
说着,便将蘸满墨汁的毛笔,塞到了他的手中——
「若是感动,就动手吧。」
图穷匕见!
众人不禁哀号一声。
如丧考妣地提起笔,被慕厌舟注视着坐回原位,绞尽脑汁,回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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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月上柳梢头。
慕厌舟终于发慈悲,将众人打包,送回了家中。
继而派人去酌花院,将宋明稚接到了书房里来,邀请他来检查自己今日的「功课」如何——
宋明稚轻轻抬了手,触向了徽鸣堂的屋门,还没来得及将它推开,便听耳边传来了一阵「叮当」脆响——徽鸣堂前那一扇雕花漆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挂了一只金灿灿的铃铛。
……大楚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风俗?
还不等宋明稚确定,慕厌舟的声音,已从徽鸣堂的那头传了过来:「近来,朝堂上最大的事件,便是户部的受贿案……」
宋明稚:「!」
他下意识转过了身,朝着屋内看去。
——徽鸣堂东梢间的莲纹地砖之上,宣纸已堆积如山,每一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此时慕厌舟正倚靠在桌边,借着蒙蒙的烛火,随手翻看着手边的纸张。
同时,随口朝宋明稚道:「父皇好像很生气,将过阵子的万寿节,都忘到了一边去。」
说完,便放下手中的纸,朝宋明稚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