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狡辩,否认,毫无意义。
他研究过蓝斯,和很多蓝斯的敌人或者合作伙伴一样,只是他研究得没有他们那么深,但他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证据,对于这个人来说,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他在某些时候像个绅士,但在某些时候,也比混蛋更混蛋。
心中的思绪如同闪电一样疯狂的转动,思考,脑细胞被一阵阵生物电激活,开始交换信息,进行思考。
人类的大脑是一个神奇的器官,它以人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处理着所有的信息。
德温特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
“抱歉……”,最终,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蓝斯笑了起来,“不用抱歉,在那一刻,你是好人,而我是你眼中的坏人,你抓我,我不认为那是错误的。”
“你只是在履行你的职责而已!”
出人意料的,蓝斯居然这么通情达理,德温特的情绪也变得缓和了不少,他抿了抿嘴,“谢谢。”
向一个原本被他看作是目标的犯罪集团头目说谢谢,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蓝斯点了点头,“你怎么看待你的工作?”
这个问题很突兀,突兀到德温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蓝斯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待着他,他过了好几分钟才说道,“我的工作……就是消灭……”,他抬头看了一眼蓝斯,心里有些紧张,“……罪恶。”
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再次让他意外的是蓝斯居然点着头赞同了他的观点,“是的,消灭罪恶,消灭犯罪,消灭罪犯。”
“你能够很好的履行你的工作,你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
“但是,德温特,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德温特连连点头,“当然,没问题。”
“德温特,什么是罪恶的,什么又不是罪恶的,你是如何理解的?”
蓝斯的问题有点深度,这让他思考,可思考并不能够立刻得到答案,而蓝斯还在等待他。
他犹豫了一会后说道,“法律,是界定罪恶的准绳。”
蓝斯这次没有赞同他的观点,“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德温特。”
“饮酒是犯罪吗?”
德温特下意识的想要回答“是”,可不等他回答,蓝斯就接着说道,“在禁酒令颁布之前,联邦人有两百年的饮酒历史,甚至于第一代移民来到这片大6之前,本地的土著人也有酿酒的传统。”
“酒精饮料为人们带来了勇气,给予了人们征服自然的力量,它不是邪恶的,至少饮酒,不应该是一种罪过。”
“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认为饮酒是犯罪,要知道就在几年前人们还能公开的饮酒,但现在却不行了,为什么?”
蓝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因为立法。”
“国会立法要求禁酒,认为饮酒会耽误生产,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但和酒有关系的一切,从合法变成不合法,是因为立法。”
“通过立法开始实施的法律,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德温特陷入到思考当中,蓝斯摇了摇头,“有的地方法律告诉你,晚上八点钟之后不允许站着尿尿,你觉得这条法律是正确的吗?”
“你认为,晚上八点钟之后站着尿尿的人,就一定是邪恶的罪犯吗?”
“还有,有些地方法律规定洗澡的时候不允许唱歌,那么洗澡唱歌的人,就是罪犯了吗?”
“他们伤害了谁,还是盗窃了谁的财产?”
“不,他们并没有。”
“法律是国会,是资本家用来约束民众行为的准绳,它解释不了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如果有一天,禁酒令又被取消了,甚至有人承认禁酒令是一项错误的法令,那么你该如何看待在禁酒令期间,你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