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接连冒出,先后闪烁,绮丽多姿,试与皓月争辉。萧剑心照旧将姬夏青护送到至府上后,三两叮嘱,便匆匆别离。据说,萧护卫答应了给正盟的朋友采购大米,却迟迟未能如约进行。人家当众朝他撒了一顿火。而萧护卫被骂的连句反驳的话语都不敢说,只能低下头,默自承受。“今晚月色不错呢,就是月亮不够圆,不够大,不够”“反正就是差了点意思!”姬夏青坐在石桌前品味丫鬟送来的小点心,一手托腮,倒是格外享受。今日轮到右前侍卫守夜,一直呆在小院子,垂首抱胸,背靠圆柱。从未特意去打扰小郡主的好心情。“右弦,你要不要吃点?”姬夏青举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酥糕示意,但右前侍卫仅是笑着摇了摇头。“谢过殿下美意,但卑职对甜点心无感,恕不能与殿下共赏当下。”“放轻松点。”姬夏青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又往嘴里塞一块酥糕,边咀嚼边言语不清道:“文绉绉,这是在宫外,无人监视。”“在哪都是一样的。”右前侍卫笑着说。“随你吧~”姬夏青露出惬意的表情,长长舒了个猫腰,“本殿下吃饱喝足,现在要去睡觉觉咯~”“勿忘漱口呀,殿下。”“用你说!”不久,四下寂静。偶有几只蟋蟀爬上房檐,想大声歌唱,却被一粒飞来的石子击中。结束了它这美丽的一生。右前侍卫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闭目养神,双手枕在脑后,悠哉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开始了今晚的守夜房间内姬夏青已经入睡,可熟睡当中,未施粉黛的双眉忽轻轻一蹙。像是做了某种噩梦。哒哒,哒哒,哒哒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右前侍卫倏地睁开了眼睛,凝神望向从黑影走出之人。‘左舵,他来干什么?’右前侍卫心中暗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着“左舵右弦”之称的左前侍卫。右弦一个鲤鱼打挺,动作利索的蹦起来,迎上缓缓走来的左舵。“怎么了?”毕竟是多年的老搭档,右弦第一时间并未多想。而是奇怪对方大晚上何事过来。“这段时间实属反常。”左舵面上神情晦暗不明,语气严肃:“我担心殿下安危,特此过来看看。”“近来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右弦并非往心里去,轻叹:“究竟是想谋害郡主,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不过现在是在流云乡内,有众多高人坐镇,料想对方应该也没那胆子现身逞凶回去吧,这里有我呢。”然而在听完后,左舵却是双肩抖动,发出一段戏谑的笑声。“那可未必。”他一掌攻出,径直打在了右弦的胸口上。后者虽然震惊搭档的举动,但作为贴身侍卫,身上自然有两下子。在即将飞出去前。右弦掌心聚起力量,以相同手法,一掌攻在了左舵的胸口上。二人双双后退出一段距离。“冰蚕甲”看着嘴角沁出一丝鲜血,脸色铁青的捂着衣襟,露出一角蓝色甲衣的右弦,左舵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嗤笑一声,“原来,你也怕死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右弦声音低沉,眼神死盯着突然大打出手的老搭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左舵便是那蓄意谋害郡主之人?可若是这般,以前有无数次便于下手的好时机,何须等到现在?“这件事你暂且不用管让开!”左舵眼中闪出一缕寒芒,喝道:“看在往昔的情谊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若我也不介意送你一死!”二人实力在伯仲之间,倘若左前侍卫当真反水了,右前侍卫也丝毫不惧。甚至,他还有冰蚕甲相助,不说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拿下对方。至少也不会如此轻易落败。“左舵,平日殿下待我们不薄。”右弦仍是想劝说老搭档回头。“你要就此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依旧可以继续拿着高禄,从事侍卫一职。”他隐隐察觉到老搭档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像是被夺舍亦或控制,更偏向于,这才是左舵原本的真面目。“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左舵咄咄逼人,看样子,回头怕是不可能的了。“既如此,你我二人争斗多年,今日,便彻底分个高低吧!”右弦声音拔高了几分,同时余光瞥向身后的房间。想以此引起姬夏青,以及周围人的注意力。“收起你那无用的小心思吧,殿下是醒不来的。”左舵张开双手,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道:“附近的人早已被我暗中遣散,殿下此刻,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你对殿下做了什么!”右弦大喝。“右弦,过去相处的时光确实叫人难以相忘,今日过后,我会带上好酒好菜,常去你坟前看望你的”“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去死吧!”左舵不理会狂怒的右弦,将一枚丹药塞入口中,身上气息暴涨。只一刹便从入灵境八重的修为,跨入了拓元境三转。其真正实力在此全部释放。右弦登时大惊,原来左舵过去一直藏了一手,直到今日才展露出他那竖子贼心,隐忍多年,魄力实属了得!“嗯?你”左舵好似发现了什么,微凝双眸,嘴角勾起一缕耐人寻味:“右弦,这些年一直压制着自己的修为,过得很憋屈是吧?”“大家都一样。”右弦表情凝重,同样的,他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攀升,直到稳稳够到拓元境三转的位置,才缓缓停下。而这,也是他留藏的最后底牌!“无论你怎么反抗,结局都不会变。”左舵微微压下身子,蓄势待发。而在他对面,右弦仿佛对左舵的影子,动作如初一撤。二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现在,就看看谁更胜一筹了。但右弦没注意到的是,身后房门,悄然打开了一丝缝隙:()宗门全是妖孽,偏偏我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