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几乎将这句话写在脸上,禅院真希冷笑着哼道:“你也知道你很无聊?欠揍么!”
她确实看不见诅咒也没有咒力,但这并不代表拿咒术师没办法。管你禅院还是加茂,普通人还是咒术师,只要还在人类范畴内物理攻击就一定能产生效果,唯一的问题只在于能不能打到罢了。
七海建人嘴上解答问题并不耽误手上进行教育,他倒也不至于凶残到在学生亲属的身上使用十划咒法,普通的咒力附着再外放就足以让这半吊子的家伙吃不消了。
到底是世家养在院子里的子弟,没什么太多见识,三两下就被他揍到角落里丢着无人问津。
“好了,除了任务金的问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个学生看上去很能活的样子,很好,但是想到她的姓氏,七海老师又觉得很烦不是烦这孩子,而是烦她家长。
“没有了,剩下的问题我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掉,也就没必要去东京上学了。”
禅院真希斩钉截铁的回答:“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摆脱这个泥潭。”
看着少女倔强的眼睛,七海建人心底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泉大约会非常喜欢这孩子,她一向喜欢不肯与泥淖同流合污的人,如果这人肯动动自己的胳膊腿儿向外挣扎,她就更喜欢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到东京后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尽力帮你安排。”
依照社畜的规矩递出名片,他拐回角落提起刚刚被自己扔进去的年轻人:“是不是看门的人让你来的?多少动点脑子吧,不然长着这玩意儿就只能用来分辨上下前后了。”
“噗嗤。”
真希努力憋住笑意,扫了眼外语教师手上那坨堂兄:“您要走了吗?我送送您。”
“不必,我还要去见见令尊令堂。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这是学校要求的流程,只能勉为其难辛苦一趟。”
他甩了甩手上的一条禅院:“劳驾,领个路。”
年轻人哼哼着放狠话:“等直哉少爷来了有你们好看!东京咒高跑到京都来招生,手也伸太长了!”
“这话我建议你去和五条说,预录取名单是他拟的,一年级负责人也是他,请不要让我这个小小的外语教师回答不在自己权限范围内的问题。”七海先生已经是个成熟的社畜了,深谙甩锅之法。发力提着“战利品”向外走了几步,他回头看向真希:“你很不错,好好活着。”
“……”
禅院真希目送这位很有个性的外语老师离开仆人房朝庭院西边走去,深吸一口气回房开始收拾行李。这破地方姑奶奶我实在是遭不住了,现在就去和族长闹上一场离家出走!
另一边,七海建人很快就找到了真希父亲禅院扇的居所。作为执掌禅院家秘密部队“柄”的实权派,他于百忙之中抽空见了一下下亲生女儿未来的外语老师。
“你谁?七海……没听说过。你是哪家的附庸?”
禅院扇敞着怀斜靠在肋息上,手里端着朱漆酒器,一点也没有家长见老师时该有的表现。
从他的态度就可清晰判断出禅院真希在禅院家过得什么日子,七海建人懒得和这家伙废话:“我只是按照学校要求的流程来通知你一句,你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嘿?小子,你还挺狂?”禅院扇也就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喊七海建人为“小子”难免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
看来想要放禅院真希平安离开禅院家,她的亲生父亲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才好。
一边这么想着,七海建人一边挥刀接下禅院扇势大力沉的攻击。
啧,明明有好好答应泉要平安回家的,看来得想个理由躲在京都拖几天了……就说学生家长死了罢,临时参加葬礼自然得多盘桓数日。
调整呼吸,他认真起来。十划咒法在禅院扇的胳膊上强行开出了3:7的弱点,钝刀砸上去便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与此同时禅院扇的刀剑也在七海建人身上开了道小口子。
总体来说,东京方稍占上风,京都方有点摸不清头脑。
没听说过今年声名鹊起的年轻咒术师里有“七海”这个姓氏,难道是五条又好运从什么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平民派人才?
真让人不甘心,天生六眼,天生高咒力,天生的好运气,叠加在一处实在太可恶了!
稍占上风但并不想真把学生家长活活打死,七海建人打断了禅院扇一条胳膊便迅速与其拉开距离脱离战斗。后者虽然刀势勇猛刚烈,奈何也是个纯近战不说又不像五条前辈那样自带无下限鸡蛋壳,挨上一下是一下,十划咒法对他的威胁不可谓不大。不想在家里丢脸的禅院扇自然也收起武器不在多做纠缠:“真希是我的女儿,但她也是个天予咒缚,没有咒力看不见咒灵,东京校要她干嘛?这样的女孩子老老实实蹲在家里等着嫁人也就是了,反正学不出来,何必白费力气。”
看不出来这还是个封建余孽,七海建人下意识甩了下自己那把钝刀,顺手就把锅扣在五条头上:“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来送通知书,顺便将此事告知学生家长,具体情况请去找五条悟询问。”
如果是五条悟的要求,再奇怪的事也变得有了几分道理。禅院扇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摸摸下巴:“他想干嘛?要真希去侍奉惠吗?不太合适吧,按照辈分算,真希可是那小子的姑姑,十种影法术也不能罔顾人伦。”
这种满口喷粪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玩意儿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
七海建人皱紧眉头:“东京咒高是正经学校,您不该做出如此失礼的猜测。”
“哈,女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小子,我看你很顺眼,要不要考虑来给我禅院家做附庸?真希还有个妹妹,脾气性格可都比她强多了,你要是来给我禅院家做附庸,我不介意把她给你。”
禅院扇认为所有的拒绝只不过给得不够多,但是再多这个七海就不值那个价了,一个废物女儿刚刚好。
出乎意料的是七海建人居然很生气,他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了眼“柄”的首脑所在地,抿紧嘴转身就走,连句道别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