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报答陈家,他们是咱们的大恩人。”
母亲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
自从住院之后,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陈家是我们的大恩人。
陈先生很会做戏。
从他将我母亲安排到这个医院里,就没少安排记者过来报道这件事。
他自己也高高在上的以慈善家的身份,来看过母亲几次。
他呆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再多呆上一会儿,他眼里的嫌弃就会隐藏不住。
母亲向来都以最大的善意来想别人。
对她来说,陈先生就是改变我们家命运的贵人。
生怕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得罪了对方。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陈家给了我们很多。
却不知道,陈先生用这件事情曝光得到的收益,远超于他施舍的这些费用。
我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妈,陈先生很器重我。”
“我会好好为陈家做事的。”
我收敛起心中的思绪,也努力把自己当个傻子。
见我这么说,母亲咧嘴笑了笑,但很快又因身上的病痛,疼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愿意让我担心,我也不想戳破她,伸手帮她盖好被子。
“妈睡吧,我今天在这儿陪着您。”
这句话,母亲已经听不到了。
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说着说着话就会再次睡过去。
母亲这病在十年前就有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
一直以来,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放学回家看到母亲倒地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医生说,母亲这病是常年劳累造成的,要住院静养。
可我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学校觉得我成绩好,不愿意让我耽搁,便做主帮我联系了记者。
没过多久,一位姓陈的先生找到了我,说愿意担负母亲的所有费用,也愿意资助我考上大学。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一直跟在陈清清,身边照顾她直到她成年。
从那时候起,我的生活只有两件事,照顾母亲,做陈清清的跟班。
陈先生要求我不要把这要求跟任何人说,会影响他慈善家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