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玩了一阵,郑清音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晚了。他洗漱后自己吹了蜡烛躺在床上,想到郑山辞说的相亲,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他还不知道二哥要给他安排什么样的人,二哥心里有分寸该都是些不错的人。
他想到施玄,翻了一个身。施玄这段日子一直来布铺里,郑清音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起初也是羞赧不敢见人,之后才大着胆子同施玄说话。
估计二哥不会把施玄放在相亲的人选里。
郑山辞和虞澜意晚上躺在床上,虞澜意打了一个哈欠,“清音的事你打算怎么安排?”
“先把适龄的男子看一看,再挑选几个品行好的。”
虞澜意:“那还不如交给我来,我可以去问我阿爹,他们认识的人可多了。”
“若是可以的,就托你去问问阿爹。高门大户的人家,清音该是不喜欢,门第低一些无所谓,只要人是好的就成。”
“那这样的人,京城还是有一些的。”虞澜意自信满满的说。
之前他还未嫁给郑山辞时,虞夫郎为他相看过,有的人也是门第低的,长相清秀,为人不骄纵。虞澜意是没看上,他想找个身份高,长相好的郎君。
现今郑山辞是正四品少卿了,这说出去还是唬人的,而且他还是少詹事。
“你要教两位皇子,可要好好备课,不然两个皇子把你记在心里,记仇得很。”虞澜意煞有介事的说。
他是不大清楚做皇子的老师需要做甚的。他还小的时候,虞长行就给武明帝做了伴读,虞长行的嘴巴严,没跟虞澜意说太多,只有一次跟虞澜意说了几句话。
当时的武明帝还是皇子,他从宫里出来找虞长行便撞见了虞澜意,他逗了逗虞澜意,邀了虞长行一起出去玩。晚上等虞长行回来后,他就跟虞澜意说,皇室的人都记仇着,不是什么好人。
等他稍微大一点,他才知道当时是二皇子在大冬天里把他的伴读推下湖底,若不是有人及时发现,那么二皇子的伴读就会被冻死在湖里。
皇室子弟,自幼就拥有大燕里最好的东西,他们的权势在宫里是除了皇帝跟凤君最高的,郑山辞这教的两位皇子,还是武明帝的唯二的嫡子,这样从小就是被人捧着的,性子还说不清是怎么样的。
郑山辞听了这故事,他心想他觉得大殿下的性子挺好的,二殿下还未接触过。
他答应了老婆说自己会小心的。
虞澜意放下心来,“你要好好的,不能受伤。小平安以后还要靠你呢,你要好好做事。”虞澜意依赖的靠着郑山辞。
郑山辞笑了笑,“你已经想这么远了,那我会好好的做事的。”
虞澜意瞪他,“难不成你没想小平安的未来,未来我的儿子该是京城中最出色的儿郎。”
虽说他不怎么管小平安,但小平安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郑山辞觉得虞澜意对郑笙泽有滤镜。
“到时候让小平安去考个状元吧。”虞澜意稍稍有些遗憾的说。他们家出过武状元,还没出过文状元,至于郑山辞这个小尾巴,虞澜意根本就没把他纳入考虑之中。
郑山辞:“孩子快乐最重要。”
“这就是你做父亲的态度?!”虞澜意突然超大声指责道。
郑山辞被他吓一跳。
“作为孩子的父亲,你该是勉励他,而不是这种听之任之的态度,你太让我失望了。”虞澜意摇摇头,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郑山辞从虞澜意嘴里听见听之任之这个词,他笑着说,“是,澜意说得对。”
虞澜意扬着下巴,他自然是最严厉的阿爹。
郑山辞去亲虞澜意的下巴。
哪怕是要做最严厉的阿爹,被这么一亲,脸上就红了。
……
印刷坊的速度很快,因为在印刷笔记时,印刷坊就多招了一些人,印刷五百册的话本手到擒来。掌柜的把话本放在笔记旁边,很快有书生买笔记的时候发现了这本话本,他一看著作人是崔子期,心里起了点兴趣,崔子期是刑部郎中,他升官的速度也是极快的。朝臣们都以为崔子期这么一个读书人适应不了刑部,结果崔子期屡次破案,彻底在刑部坐稳了位置。
这位书生家里不是缺钱的,这话本五百文一本,虽说是有一些小贵,但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再者这话本的名字叫《京城疑案》,没准儿是真实故事写上去的,在家天天看书,现在又要看笔记了,闲暇时看一看话本可以放松一下脑子。除了这个书生买后,其余的书生来买笔记时顺便也买了一本回去看。
晚上刚把笔记看完,侍从已经在催贺良睡觉了。贺良把母亲给他熬的鸡汤喝完,喊侍从把碗勺收下去,他洗漱后,脑子里放空。突然想起来自己买了一本话本,他伸出手拿着翻看几页。
[武明二十年,今天又在下雨。街道上的行人零零散散的,我接了一个案子是抓小偷的,我有点烦,因为这事该京兆府管,结果又推搡到刑部来了。我只是一个从五品员外郎,我只能接了案子出门在大雨天里抓小偷。雨还在下,下个不停,衙役从我的身边跑过,溅起了无数的泥点,我深吸一口气先忍下来。]
[雨还在下,这是一件简单的案子,我们很快就锁定的小偷的人选,小偷太蠢了,见了我们就跑。不抓你抓谁。这个脑子还是老老实实做良民,要不是这个人做了小偷我就不会大雨天还出来抓人,我就不会沾上……算了,多说无益。一个衙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在阳曲街发生了命案,范主事已经去了。我快步跟去阳曲街,范主事已经在一旁了,他见我便迎上来说这案子有点邪门。我笑了一声,什么案子这么邪门你这副样子。范主事的脸色凝重,确实不太常见。我这个下属是一个老学究,一直都这样严肃得厉害。范主事说,这个案子的被害人一个人在屋子里上吊死了,屋子里都是锁着的,所以我们断定是自杀,但结合被害人的生平,我们又觉得他没有自杀的动机。我心想这么邪乎我倒是要去看看怎么样回事,我走进宅子。我不知道这桩案子改变了我作为一个刑部官员的一生,我懂得了什么叫做公理,还有我下辈子再也不做刑部官员了。]
贺良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贴身侍从在外边看见自家公子的屋子还是亮着的,他又催促了几声,“公子,您快别用功了,且先睡了,明早起来再看书。您这样,小的不好跟老爷和夫人交代。”
贺良听说侍从说起用功的事,心里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