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营养的闲聊,梁洵关上灯,跟简怀意一起离开书房。
梁洵洗澡快,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从主卧经过,看里面还亮着灯,梁洵快速收回目光,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次卧走。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旁边传来简怀意幽幽的声音:“你要去次卧睡?”
寒凉瞳仁映着他伸到半空的手,梁洵收回身侧,顺势插回兜里。
“我去拿枕头。”梁洵说。
他推门进屋,从床头拿起一个枕头,就转身离去,出来时还顺手带上次卧门。
今天过完,距离简怀意恢复记忆还剩下一天。
简怀意坐在床尾,看梁洵拎着一个灰不溜秋枕头缓缓靠近,枕头放在床外侧,跟里面的白绒毛枕头并排。
睫毛掀了掀,他蹬开脚底凉拖上了床,浴袍带子划过床单,衣服松垮,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剥落。
清醒状态与不清醒状态同床共枕是两回事。
“关灯么?”梁洵问,手已经摸到了墙上的开关。
“不关。”
梁洵靠在床头,修长的两条腿半曲着。闻言愕然,但并没有劝说,兀自躺好准备入睡。
大学时他们曾经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宿舍,简怀意并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
是这些年养成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简怀意:……
“梁洵。”
梁洵掀眼,就见简怀意面无表情地拉开浴袍带子,摘掉鼻梁挂着的等梁洵洗澡期间看书戴的金丝眼镜。
掌心蜷缩,灼烫温度熏染指腹,清凉的空气因这一句话骤然升温。
简怀意转头看他,言简意赅两个字:“做吗?”
梁洵不语,只是一味地呼吸加重。
与简怀意相处得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他这样一面,漂亮,张扬,充满诱惑,像是一枝带刺香槟玫瑰,高贵艳丽。
重锤一声一声砸着心室,发出酸涩的闷响。欲望因见不得人肆意疯长,巨型藤蔓紧紧勒住脖子,艰难地喘息。
全是假的,全是偷来的。
他偷走了简怀意“男朋友”身份,卑劣地享受简怀意“一切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