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包装划过桌面,堪堪在朝溪面前停下。
有些眼熟。
朝溪想了半天,终于在记忆里翻出零星片段。
刚好陆白开口:“林席托林政给你的,他提前检查过,应该只是一包普通的湿巾。”
“嗯,应该是之前我给他的。”
陆白吐槽:“我发现你特别喜欢给人送整包的纸。”
朝溪:“……?”
他很冤枉:“有吗?”
他只是出于习惯,喜欢随身带纸,但是有需要的时候,抽出一张纸递给别人,又感觉很麻烦,所以从来都整包整包给的。
对话间,其他人已经开吃。
下满了菜品的汤锅在翻涌时快要没出来,四面伸来的公筷碰倒挨在一起的饮料。
坐在周围的人一个激灵站起来,桌面上撞翻的酸梅汤和冰块很快侵占了大半个区域。
陆白眼疾手快递上旁边的纸巾盒,很快把桌面清理干净。
朝溪接过桌上的那包湿巾,被人拆封过,但只用了几张,夹层空隙不大,但到底是被人用过的东西,朝溪掠过一眼,想随便找个垃圾桶丢掉,碰巧被对面男生看见。
“你那包湿巾还用吗?”
男生目光如炬,伸出被酸梅汤弄的黏黏糊糊的手:“借我几张。”
朝溪一连抽了三张湿巾过去,抽到第四张时,他听见了物体摇晃的声音。
在湿巾一侧,有一张薄薄的,被塑料膜护住的纸片。
这才是林席真正想给他的东西。
朝溪将纸片拿出来,揭过塑料膜。
林席的字方正清秀,没什么棱角,可是这几个字的每一笔都带着一点细微的抖动,仿佛是难以控制神经末梢,即使是最简单的一横一竖都摇摇晃晃,但那几个字又印的很深,写的格外用力。
陆白原先还在和其他人抢肉,余光瞥过朝溪手中的东西,心神瞬间凝到朝溪这边。
他坐下来,挨着朝溪,语气不安:“林席写了是什么?”
朝溪将纸片放在桌子上。
陆白将上面的字挨个读出来。
“系、统——”
“裴、殊”
反应过来纸片上写了什么,陆白拿起纸片,翻来覆去又找了一遍。
薄薄一张纸片上,确实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系统、裴殊。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提示。
陆白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
朝溪托着下巴,对纸片上的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他没有错过陆白看到这个名字时的表情变化:“裴殊是谁?你认识?”
“听过。”
那天晚上,他在宿舍睡了一天的觉,因为关着床帘,所以都以为他没回宿舍。
正要下床时,陆白听见裴守和林政说话。
林政开玩笑:“来转一圈,让大家瞻仰一下裴守的英姿。”
裴守却出口否认:“不,我不是裴守。”
他说:“刚才,我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我是裴殊。”
而裴守离校那天,请假理由上写的是去看病,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