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断时续,时轻时重。
珠帘之后,华服褪下,白得发光的玉背香肩若隐若现,那一掌便可揽住的腰肢如水蛇辗转。
大殿的空气都变得潮湿而黏腻了……
此时,回廊里突然传来陆池扬起的声音:“皇上、安和公主,前面是太后的居所,她老人家已逝,咱们除夕夜闯进去不太好吧?”
“陆大人说笑了,太后为人慈爱,她在世时,对我们都好。今日除夕,我们做后辈的来悼念一下,不是理所应当吗?”
“安和说得极是,方才太监们瞧见御湖边有人鬼鬼祟祟,朕也怕有刺客冲撞了太后啊!”
安和和李宪德一唱一和着,朝大殿走来。
谢砚此时才反应过来,这座废弃的朝阳殿正是沈太后旧居。
当初沈太后与先皇大婚、洞房,皆在此间。
这位沈太后是先皇的结发夫妻,当初为先皇擐甲执兵,一起打江山,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先皇登基后,先后纳了上百嫔妃,更与东陵俪姬牵扯不清。
沈太后伤了心,自此在朝阳殿中抄佛念经,闭门不出,直至逝世也未再见先皇一眼。
先皇为缅怀沈太后,下令保全朝阳殿的一草一木,不可擅动。
北盛的开国臣子们亦对这位并肩作战过的沈皇后心存敬仰,常来殿中叩拜。
若然他们知道谢砚和姜云婵在朝阳殿里云雨,定然紧咬不放。
陆池自然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忙拱手拦住李宪德和安和公主,“皇上和公主要悼念沈太后,理应焚香沐手才算尽心!”
“沈太后是巾帼英雄,怎会介意这些?”
“巾帼英雄,不是更该尊重吗?”
“陆池!”安和愤愤打量着陆池,“陆大人一直拦着皇兄进屋祭拜,莫不是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公主未免太多疑了!”
……
“啊!”
针锋相对间,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婉转的嘤咛。
众人面面相觑。
屋子里,谢砚忙捂着了姜云婵的嘴,薄唇贴向她耳边,“皎皎乖,先忍着点儿……”
充满蛊惑的声音落入姜云婵耳朵里,姜云婵喉头的浅吟声更加难忍。
她也不想如此放浪,可身子根本不受控,一边心生窘迫,一边又不停厮磨着谢砚。
一墙之隔,安和公主眼珠子转了转,提着裙摆往门前去。
“公主作甚?”陆池跨步上去。
“你敢拦本宫?陆大人在心虚什么?”安和与陆池面面相对,电光火石。
安和在匈奴部落待了三年,身上自有一股狼一样的强势之气,不容反驳。
而陆池已经拖了皇上和公主小半个时辰,已竭尽全力。
再阻拦下去,实在引人怀疑。
可若放他们进去,陆池也知道里面会是怎样的狼藉之景,届时如何收场?
廊下夜风骤紧,山雨欲来。
安和与陆池在门前对峙,无人相让。
此时,窗户“吱呀呀”打开了一道一指长的缝隙。
面若冠玉的公子在半扇窗后,半隐半露,微微颔首,“皇上和公主驾到,臣有失远迎。”
谢砚神情镇定自若,眼如幽潭,不见丝毫波澜,怎么看也不像在做不正当的事。
安和公主和陆池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