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晴喉咙有点痒,咳嗽了两声,点了根烟。
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人叫起来,不继续睡而是想着抽烟提神,她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出了点问题。
“我又不是说没办法救你。只是现在研究才刚开始。”
牧舟很累了,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我睡一会儿,你别赶我走。我睡地毯上就好。”
司晴没出声,吸了口烟的功夫,牧舟已经靠在床沿睡着了。
这小子没睡的时候承诺得好好的,睡着了就开始反悔,硬扒着上了床。
眼窝凹陷,睫毛不安地轻颤。
他的止咬器下全是血。
司晴刚把手指伸进去,就碰到了流淌下来的液体。
嘴角被咬得破破烂烂,她一蹭,犬牙被顶了出来,靠在她的指节上磨蹭。
司晴抓了两张面纸给他擦了下。
牧舟的睡姿称得上乖巧可爱,他蜷缩成一团,尾巴也老老实实贴合腿部的弧度,绕在小腿上。
司晴把枕下的武器掏出来。
小巧的俄式手木仓,被熟练地卸了弹匣,一连五颗子弹乖顺地落在她的手心。
她把子弹全都扔进了抽屉里,留着一把空木仓甩到床头柜上。
一双手自动环绕住她的腰肢,脸也跟着贴到了她的腹部。
司晴敲了敲他的脑袋。
狗能上床睡觉?便宜他了。
止咬器
牧舟是被烟味唤醒的。
一早起来,他光着膀子躺在地板上,司晴坐在椅子上抽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事后场景。
但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
他迷眩了两秒,站起来,感觉腰那块痛得厉害,下意识按了按,发现腰侧多了块明显的青紫。
牧舟很糙,耐揍,不知道司晴到底有多暴躁,才能用出这么大的力气。
本来就抱一下,牧舟即使撒手她不是不能让出半边床。看他这可怜样,都像是司晴在家暴。
可她稍微一分神,牧舟就差点活活把她腰掐断。
社畜腰不好,身体硬得像块脆弱的砖头。司晴在那一瞬间,感觉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尤其是他的止咬器,硌得她难受至极,像是在身后烙了块铁一样。
牧舟死死不撒手,司晴干脆把他踹了下去。
她将烟抖在烟灰缸里。
“醒了?带上你的破烂,下去。”
牧舟看了眼被脱下后便不管不顾的衣服,又是血又是水,湿淋淋地堆在角落里。
他忽然又些庆幸,至少他是清洗过双手才走上来的。
司晴一定不喜欢看到他像个刚死过一次的血人一样走上来,没准会连地板也不想他睡。
他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把,像是在唤醒身体那样双手交叉着抬起,往后弓起腰深深吸气,然后迅速挺直身板,“早上好,姐姐,快到上班时间了,想吃点什么吗?”
他捡起被撕得破破烂烂的T恤。
“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我去给你冲美式?”
司晴透过窗户,看到楼下停泊的汽车,“不用了,有人给我带了。”
牧舟歪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是朋友吗?”
“不是,”司晴将烟掐灭,“是死敌。”
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