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觉得近日如何?”从玟看着司遥喝下最后一口药,忙递上一颗糖渍蜜饯。
“好多了!”
从玟笑了:“那可好,三喜临门!”
司遥不解地抬起头:“三喜?”
“这一喜啊,便是姑娘身子大好,待我回了老太太,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这二喜嘛,便是咱们老爷得了平反,追封为疆王!姑娘不是京都人,只怕是不知道,咱们王爷早年战死沙场,差点被奸人害得身后名不保。”
“这下可好,如今追封为疆王,意为镇守疆的一方豪雄,也算为咱们老爷正名了。”
“至于这三喜嘛……”从纹卖起了关子。
“瞧着时辰,世子也该下朝了,等世子回来亲自跟姑娘说罢。”
司遥面无表情,指尖轻抚着茶杯的杯墙:“不能先让我也高兴高兴?”
“姑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世子也就是了,世子没吩咐的事儿,咱们做下人的哪敢胡言乱语?”
“你们世子很可怕么?”杯壁已经温热,司遥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姑娘不喜欢?这可是宫里上好的茶叶呢!”
“是么?”
司遥没再看那茶水一眼,她此刻才发现,原来她并不喜欢喝茶,她喜欢的是山尘的茶。
可惜,她爱的那个白衣少年郎,终究是回不来了。
“姑娘身子既然大好了,今儿的晚饭便去老太太那儿用?”
“好!”
从纹露出笑容:“我这就去回老太太。”
说完带着人一股脑地涌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伯爵府里里外外的灯笼都挂了起来。
“哎,错了,错了,往右边靠些。”
“那花儿可不兴摆在那儿,放那头呢,老太太喜欢这花的。”
后院湖心亭热闹极了,戏台子已经搭好,请的是京师最有名的海棠班子。
江老太太在众丫鬟的搀扶下,拄着红木青松拐杖慢慢走了过来。
“府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
“是啊,老太太今儿可要尽兴了。”
“司丫头呢,怎么还没请来?”江老太太左右扫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老太太,世子一下朝就亲自接人去了,哪里还轮得到咱们?”从纹贯是个会插诨打岔的,几句话便将江老太太逗得哈哈大笑。
“你派人去催催,若还不来,老婆子我可要亲自去接人了。”
从纹朝着身旁的婆子使了眼色,对方微微点头退下去了。
*
观桂庭内灯火昏黄,伺候的下人们都被打发出去了,院内静悄悄的。
忽然主屋内传来清脆的杯盏破碎声,前来请人的婆子站在门口,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是骑虎难下。
这几日,满府的下人都在传,这司姑娘是被世子抢来的,中途逃跑又被世子抓了回来了,郁结之下,身子才一直不见好。
还有人说这司姑娘脾气不小,对他们倒是没什么架子,只是总给世子没脸。
偏偏世子也不生气,仍旧纵着她。
还亲自请了旨意赐婚,啧,如此看来,这姑娘是伯爵府日后的当家人无疑了。
屋内江泊呈穿着一身白衣,烛火倒映在白衣上,给那抹洁白增加了一抹温柔之意。
“阿絮……”江泊呈情不自禁地唤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