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遥含糊不清。
“来这里作什么?”张钧平又问。
“跟你一样!”司遥闷声道,细猴之事,与她脱不开干系。
张均平岂能不知司遥心中所想,他叹了口气:“山尘没跟你一起?”
山尘既与她定了心意,青山院又危险,岂能让她独自一人就来?
“走散了。”司遥看向张钧平的手,已鲜血淋漓。
“刀不错。”张钧平甩了甩手上的血。
这匕首是无人小岛时,山尘给她剔东西玩儿的,只不过她瞧着这匕首实在喜欢,便据为己有了。
“你的手得包一下。”
“嗯。”张钧平手伸进怀中摸帕子,触碰到那块熟悉的棉质手帕时,手下一顿,转而撕下衣摆囫囵包了。
两人顺着石阶下去,当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司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间巨大的地下牢笼,牢房堪设于两侧,过道潮湿泥泞,泥浆混着血液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一眼望不到头的过道。
牢门前站立的血尸。
第77章鬼钟撞梵音,身死起疑团“……
“滴答——”
“滴答——”
地牢昏暗潮湿,水滴砸落在沉积的污水中,荡漾出层层水圈。
司遥缓缓朝着血尸走去,鼻尖的血腥气越加浓重。
她的目光对上了血尸的眼睛,这是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嵌在没了皮的红肉中,像是两湾深邃的漩涡,眼底还有些许活人的生气。
她抬起手,两指并拢,轻轻按在血尸的脖颈处。
触感肥糯,湿滑且黏腻。
片刻后,她放下手,将指腹黏腻鲜血胡乱刮在牢门上,轻声道:“死了。”
对于这个答案,张钧平毫不意外。
“身死神生,诡异且怖,江北易氏穷凶极恶,终有一日,必自食恶果!”司遥沉重地看着过道两侧的牢房,几乎每间牢门前都站着一具血尸。
地面的积水折射出微弱的光,蜿蜿蜒蜒着,到了看不见的深处。
张钧平别开眼,这世上的恶人太多了,都活得好好的,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视苍生如蝼蚁!
自食恶果,谈何容易?
“吼——”
就在此时,那道神秘的吼声再次传来,紧接着是铁链扯动碰撞间发出的清响。
司遥扭头,目光沉沉地看向过道深处,那东西似乎就在这片地牢中。
她冲张均平打了个眼色,率先朝着过道深处走去。
每走一步,地上潮湿的积水裹着血泥飞溅在衣角上,污了一片。
越到地牢深处,那铁链声就越清晰,窸窸窣窣地回荡在黑暗中。
行至尽头,眼前是一间潮湿狭窄的洞穴,地面铺满被尸水濡湿的稻草,一脚踩下去,稻草凹陷,尸水涌上,漫过鞋头,自下而上飘出一股潮气腐烂的尸臭。
司遥顺着稻草看向角落,阴暗处支着一副巨大的十字木架,木架上血迹斑驳,残痕累累。
一只细瘦的血尸被铁链锁住,禁锢在十字木架上,他垂着头,凌乱的黑发覆盖了整颗脑袋。
像是察觉有人来了,他缓缓抬起头,凌乱打结的发丝间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
司遥目光微缩,这具血尸,居然没死?而且跟外面的血尸似乎大不相同。
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