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尸垂着头,长发几乎坠在地面,一动不动,诡异极了。
折青看向血尸:“瞧瞧,你吓着贵客了,还不赶紧下去?”
那血尸同手同脚,以一种极度僵硬的姿态,缓慢地朝着高台后走去。
血尸消失了,地面的血迹也被清扫干净,众人仍心有余悸。
折青的目光投向高台,台上的歌舞姬再次翩翩起舞。
丝竹声声,靡靡悠扬!
折青笑道,“是我思虑不周,冲撞了各位!”
“我青山院行得端,坐的正,若是贵客们还想报官,请便!”
折青话音落下,青山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胆子略小些的结伴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更多的则继续回到座位上醉生梦死。
司遥趴在木栏杆上,瞧着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只得摇头,她的视线向四周流转一圈。
目光落在对面时,猛然停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看错了么?
竟是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山尘注意到她的反常。
对面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
这是一双凶煞,阴冷的眼睛!
与她记忆中的温柔可亲大相径庭。
她走了,司遥下意识追了上去。
那抹黑色的背影时隐时现,在她快要追上时,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在她茫然不知去往何方时,那背影又出现了。
如此反复,她被引着来到了一处长廊下,四周不闻人声,前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于尽头处又隐隐泛着红光,宛如通向无间地狱。
司遥稍作犹豫,正欲进去,便被赶来的山尘制住。
山尘的脸色难看得紧:“不能再查了,先离开!”
两人快速离开青山院,回去的路上谁都未曾开口,山尘一直默默瞧着司遥。
司遥仍旧未回过神来,她怎么都想不通,
她居然在青山院看见了师娘?
她不确定是不是,师娘术法高深,温柔可亲,可方才那女人,满身阴邪之气,修的是邪道之法。
分明是一样的脸!
“方才那人你认识?”山尘问。
“认识!”
见司遥丝毫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样子,山尘兀自道:“那女人出自江北易氏,此族与黎氏并列,为江北两大家族!”
“黎十娘的丈夫便是易氏之人!”
江北易氏?
师娘竟是江北术士?
师父生平最是痛恨江北鬼术,怎么可能与江北女子纠缠不清?
可当年师娘找上门来,拿出的信物又的确是师父随身携带的拂尘。
师父整整七年,杳无音讯,生死不知。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山院已成了江北易黎两氏接头窝点!你我单枪匹马,不好打草惊蛇!”
“你在想什么?”山尘顿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司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