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一声口哨声,然后是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嚯,你吃枪药了啊,你不会第一天上班就被开了吧?”
“闭嘴。”
“不错啊,上个班正常了,好久没见你这么有活力了。”
闻言,宋时柚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电话那边顾崇听到她不回答,径自说道,“真难得你今天能接我电话,之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你这孩子太不行了。你说从你回国咱们多久没见了,呈哥说你一直过得不太好,我还担心你要跟着许厌一起去呢。”
听到那两个字她心脏一抽,她寒声道:“闭嘴。”
但顾崇却仿佛没听到,继续自顾自的说,“过段时间我应该能回去,你来机场接我吗?”
“不接。”
“你来机场接我,然后咱们找个时间去给许厌扫墓。”
顾崇不断地给她强调许厌的死,这是宋时柚最忍受不了的。许厌去世之后所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许厌,唯独顾崇疯狂踩雷,偏要给宋时柚提许厌。
宋时柚知道顾崇是想给她做脱敏治疗,但她还是无法忍受,两年来不断地在拉黑和解除拉黑顾崇间徘徊。
宋时柚不想说话了,她默不作声的听着电话那边顾崇滔滔不绝,等顾崇终于停下,她开口道:“说完了吗,挂了,以后不接你电话了。”
“诶?别。。。。。。”
不等顾崇说完,宋时柚立刻挂了电话,直接拉黑。
看了一眼手机,心道:就不该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第二天,贺亭果真如约开始负责宋时柚上下班。
宋时柚下楼,刚出楼道门就看到贺亭的Q7停在草坪旁边,贺亭落下车窗坐在车里。
她走过去,指着脚下用黄漆喷的四个大字「禁止停车」,友好的提醒道:“没看到这不让停车吗。”
贺亭食指压下墨镜,低头看去,“哦”了一声,抬头瞥她一眼,愣了一下,昨天他说了宋时柚的穿着,今天宋时柚果然换了一种风格,白色的大短袖T恤和浅蓝色阔腿牛仔裤,外面穿着橘色的衬衫外套,背了一个大的帆布包,简单干净,从头到脚和昨天那个精致女人判若两人。
从女人变成女孩了。
贺亭顿了一下,道:“真磨叽,上车。”
“。。。。。。”
宋时柚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把想锤死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压下去。
她果然和这男人合不来。
五月末,春夏交替,夏天好像十分着急的想要和刚走不久的春天划清界限,气温飞速的爬升,持续稳定的高温烘热了树叶,道路两旁的树叶暴露在阳光之下,葱绿茂盛的叶子替过路人挡去了逐渐毒辣的日头。
开上高架没多久,车流的速度就渐渐慢下来,贺亭知道,又要堵车了。他看了一眼导航,长长的一条红色证实了他的想法。副驾驶的宋时柚瞥了导航一眼,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贺亭察觉到,扭头看了一眼,问:“你干嘛?”
她拿出三明治在手里摇了摇,“吃早餐啊。”
“你没吃早饭?”
“没啊,你吃了啊?”宋时柚边拆包装纸边反问。
贺亭瞥了一眼正在啃三明治的宋时柚,肚子小声地咕咕叫了一声,看她吃得那么香,心里一阵不爽。绕路来接宋时柚的时间占了他平时吃早饭的时间,他哪还有时间吃饭。结果始作俑者倒是自己带了早餐,还坐在他旁边啃!
贺亭没好气的回答,“吃了!”
然后转头看车外,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盒润喉糖,倒出来两粒丢进嘴里干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