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什么时候松手?
宣从南忍不住道:“你”
“适合穿黑丝。”顾拾不由自主地说。
宣从南惊:“你好變态。”
“抱歉。”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顾拾真诚地认识到错误。
认真地想一想,宣从南突然有点儿理解了,说道:“每个人都有点隐秘的想法,正常。”
“是吗。”顾拾问道,“你的隐秘想法是什么?”
宣从南:“。”
从初识到现在,顾拾向来有话直说,宣从南本身也不是委婉的人。
没必要藏着掖着。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宣从南些微赧然道:“我想在你身上画画。”
顾拾怔住。
忽地,他低低地笑起来,说道:“求之不得。”
声音跟笑音一样低,宣从南没听清:“什么?”
“我说,”顾拾敛笑一本正经道,“等回家就让你画。我很愿意为你的艺术献身。”
宣从南眼眸微亮,道:“真的?”
顾拾笃定应声:“嗯。”
“顾拾,你也太好了。”宣从南蜷腿跪坐在床边,高兴地抱住他,后想起什么紧跟道,“这个不是好人卡。”
一起生活的一百一十个日夜里,时间不算久,但顾拾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宣从南的鲜活。
他享受、珍惜,深爱。
顾拾把脸深深埋进宣从南的颈侧,紧致地回拥,贪婪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明明用的同一款沐浴露,可宣从南好像更香。
—
“我有问题想问你。”不知过去多久,宣从南从顾拾怀里出来终于拿到贴身的穿上,委婉开口道。
“嗯。”顾拾不用他问,靠近主动告知说,“我六岁的时候被人贩子在游乐园拐走了。”
宣从南狠狠皱起两道眉毛。
“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所以有点恐惧那里。”顾拾低声。
这时宣从南蓦地串联起曾在顾捡那里看到过的话,干巴巴地问:“你十八岁才回家吗?”
顾拾低应:“嗯。”
宣从南:“你跟养父母”
“没有养父母,”顾拾拿起宣从南的一缕长发玩儿,“人贩子把我往山区里送的时候,我找机会跑了。”
他靠在宣从南肩膀上,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不过离家太远,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就一直一个人生活了。”
宣从南不可置信道:“你一个人长大?”
顾拾道:“嗯。”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从人贩子手里如何逃脱,逃脱后如何活下去,如何从六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到十八岁,是无数文字段落也无法准确叙述的。
宣从南十二岁家破人亡,在一个能喝他血、啖他肉的叔婶家里生活,他们比较坏,但在他没有独立能力时,也管着他的一日三餐。
顾拾只有自己。
在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
宣从南轻声问道:“是不是过得很苦?”
“没有。”顾拾说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