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期很佩服会干实事的人,他自己虽说是世家子弟,但到刑部做郎中也是自己的本事,不然世家子弟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他是二甲进士,自己选的观政就是去刑部。一开始是正六品刑部主事,做出点成绩后,年纪轻轻就成了正五品郎中了。
京城中有的世家子弟是靠家世混日子,荫庇官职。也有很多像崔子期这样既有家世又有真材实料的人,还年轻。这样的人很容易就在官场上混出头了。
“以后我们要常走动。”崔子期大大方方的说。
郑山辞笑道,“那我以后就要上门叨扰崔兄了。”
“这是应该的。改日一同喝酒,只是要少喝一些酒,我夫郎不怎么让我喝酒。”崔子期笑着说。
郑山辞没想到崔子期还能为吕锦克制喝酒的瘾。他听过崔子期的传言,他在殿试前一晚还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去考试。
崔子期跟郑山辞说了一些朝中的事,特别多说了一些户部的事,郑山辞心中感激。他刚到京城还不了解朝廷现在是什么样子,有崔子期跟他说一些事,他心里有一些底了。
天色不早了,郑山辞向崔子期告辞各自分开。郑父跟郑夫郎逛京城逛得高兴,晚上回到家里便去休息了。
“这京城真好。”
他们今晚吃的便是鸡鸭鱼肉,还喝了鸽子汤,他从未喝过这么鲜美的汤,米饭粒粒饱满,米饭带着一些甘甜,软糯糯的。光是吃一碗米饭郑夫郎就能把它吃干净。
厨房照顾他们两个人的口味,桌面上有不少都是清淡滋补的菜。把饭菜吃完后,还有水果端出来,是水蜜桃,用刀切好的,一小块正好可以塞进嘴里。
他们睡在床上,一躺进去人的骨头都酥软了,跟睡在棉花上一样。
郑父有些睡不习惯,他还是习惯睡硬一点的床,他感觉他躺在这床上,他的脊椎不见了,就觉得自己后背缺了一长根骨头。
晚上滋补的汤喝多了,明明还很困,两个人还是醒着,脑子里想七想八的。他们睡不着就开始说话,聊的都是村里的人跟事,要么就是聊三个儿子和一个孙子,还有林哥儿跟虞澜意。
郑山辞吹了蜡烛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他到了京城也没休息,陪虞澜意去侯府了,现在整个人累坏了,沾床就睡。
虞澜意还有精力,他窝在郑山辞的怀里,玩了玩郑山辞的头发,“郑山辞,买房子的事我跟爹说了,明天我就去找他要结果。”
他说了话郑山辞没应,虞澜意撑着脑袋借着月光看见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熟了,他有些怔然,声音下意识放低了,“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盯着郑山辞的脸看,他的睫毛很长,虞澜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去摸郑山辞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
虞澜意没去摸郑山辞的长睫毛了,他听着郑山辞的心跳声睡着了。
翌日,郑山辞就先去吏部把官服跟官印拿回来了,虞澜意睡醒后,他去衣柜里扒拉自己的衣服,看见一件新的官袍已经挂在衣柜里了。
他揉了揉眼睛。
看见一件绯色的官袍,以前在衣柜里是件青色的官袍,虞澜意低头一看果然还有官靴。上面的隔间应该放着官帽跟腰带。
虞澜意把隔间一拉,果然看见了官帽跟腰带。
郑山辞起太早了,这么快就把官袍领回来了。
金云把早膳端来让虞澜意吃了,他收拾干净出门,刚走出院子就看见郑父跟郑夫郎像是已经起来很久了,他们正在园子里逛。
虞澜意有些不好意思,脚步放轻,夹着尾巴就跑了。
这都日上三竿了,他还是不好意思在郑父跟郑夫郎面前起那么晚。
“金云,郑山辞去哪儿了?”
金云:“大人在亭子里喝茶。”
虞澜意过去喊郑山辞去侯府,郑山辞颔首跟着他一同去侯府。
这次虞澜意来的时候就撞见了安哥儿,虞澜意身子一僵说道,“嫂子。”
郑山辞觉察到虞澜意的变化,稀罕的瞅了虞澜意一眼,跟着他叫了一声嫂子。
安哥儿应了一声,“阿爹还在花园里,已经派人去叫了。你们先坐下喝茶。”
安哥儿抿了一口茶,“山辞你昨天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郑山辞笑道,“我是不懂什么簪子的,这是澜意为大嫂挑选的。”
安哥儿的本意就是对着虞澜意的,郑山辞一个大男人懂什么簪子。安哥儿顺势谢谢虞澜意。
“我看是新款,哥儿应该都喜欢,不用谢了,说这些话显得生分了。”虞澜意抬头看安哥儿。
安哥儿长相柔美,一举一动都是世家的风仪,看着虞澜意的目光含着笑,很慈爱。
虞澜意:“……”
虞夫郎来了,见了郑山辞跟虞澜意都是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