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处理材料,一边还分神留意我的手法,有时候他会突然抬起手按住我试图多搅拌一圈的举动。
“维拉……魔药的搅拌圈数是有严格规范的。”他提醒我道。
如果这是塞德,他也会用那双灰色眼眸凝视我,说出这句话——然后再加一句:“这可不是在煮汤。”
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在于,在我中途打岔讲冷笑话或者逗他们的时候,塞德里克多半会停顿,宽和地笑一下。
而亚伦会脸红,抿嘴,然后移开视线,小声道:“专心一点维拉。”
如果我知道那个名词,我一定会大声喊出来:男妈妈!
可惜我不知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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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课都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我们四个常常坐在一起,下课了也一起走,直到回到礼堂,亚伦回到拉文克劳的桌子上吃饭。
他现在在拉文克劳也有朋友了——刚开学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觉得他无趣,掉书袋,爱显摆学问。
人类总是对与众不同的事物带有排斥心理,亚伦的优秀和不善言辞或许一开始让小巫师们感到奇怪和陌生。但慢慢的,时间流逝让大家洗脱了偏见。
拨开偏见的迷雾,大家看见亚伦那纯挚、透彻的心灵。
看到亚伦有别的朋友,我自然比谁都开心啦。
从小我就好像格外怜爱弱小——我并不是说亚伦是那个“弱小”——虽然老实说,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真的很像机敏又柔弱的崔维鸟。
我只是朴素地希望,所有神奇动物都身体健□□活在自己想要生活的地方,出生能够活下来,在食物链的规律下自然繁衍生存。而所有的人类都一样平等、善良,彼此怀有真挚,互相关爱。
再往上一点,世界上所有生物都彼此尊重,好好生存。
我热爱这个世界,这世界上的风、山川河流、人、空气、动物、植物……我希望所有,所有的生物都和谐相处。
从六岁开始,我的生日愿望雷打不动就只有两个,一是世界和平,二是家人朋友身体健康。
卡尔森为此不止一次笑过我:“世界和平?你还那么小,知道什么是世界和平吗?”
等我长大一点,他又换了一句:“魔法部部长都没你那么操心。”
我选择不和他一般见识,并且有理由相信他这是因为自己格局不够大而产生的嫉妒使然。
目前为止,能完全理解我的愿望的只有纽特。他听说我的愿望后,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