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不禁失笑,这新上任的知府马屁也拍得忒好,让她也有些飘飘然。还未等楚潇开口,那知府又接着说道:“我姓秦,单名一个辰字,不知楚评事旁边这位是……”楚潇忙解释:“这是我的仵作,顾仵作。”秦辰将二人请进厅中,一面道:“既然是仵作,那便不便于我们吃饭,顾仵作还是……”他的心思楚潇明白,他想借着顾宜是“仵作贱籍”的理由,支走他。楚潇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他虽是仵作,但不是贱籍,而且……他又是我的夫君,可以和我们同桌吃饭。”此话一出,楚潇耳根红了起来。她暗暗去瞥顾宜,却发现他面色不变,点了点头:“嗯,她确实是我的娘子。”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潇的心跳如擂鼓。这秦辰实在是没想到楚潇的“夫君”居然是一名“仵作”。他面色上有些尴尬,还是道:“原是如此。那是秦某失礼了,二位入座罢。”楚潇的耳朵尖还是红的,顾宜暗暗看了一眼她的耳朵和红透了的脖颈,没有说话。秦辰忙给二人加菜:“来,吃这个,上好的烤鸭,是从京城运来的……想必你们也吃得多,见笑了。”楚潇无心吃饭,兴味索然。秦辰见她这样,叹了口气:“说实话,前知府万和的死,不是我压,而是我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啊。”楚潇抬眸:“怎么说?”秦辰愁眉苦脸:“事情是这样的。万和家里一致认为会给家里招来什么东西,因为……发生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楚潇睁大了眼,顾宜也放下筷子。秦辰道:“首先我们是准备立案上报的,但是案子实在是太蹊跷,一开始着手准备,就会出现稀奇古怪的事情。当时那天晚上夫人说困了,然后对着镜子准备取下钗环睡觉。你们猜发生了什么?在镜子的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说得绘声绘色,楚潇不禁心里一寒。这又是谁编出来的谎话?秦辰又说:“据夫人说,人影是红色的,当时对她说了一句话。”楚潇皱眉:“什么话?”秦辰眸中一寒:“那红衣人说,案子若是再查下去,你们全家都得死!”楚潇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扯了扯面皮:“还挺吓人的。”秦辰道:“接着她四十一、吻耍酒疯。这样子可把楚潇问住了。她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她笑了笑,神色镇定,丝毫不慌:“这位顾仵作,其实比我的验尸手法还要高明。况且我与他夫妻情深,平常查案都一直带着他,毫不分离。”顾宜:“……”听到“夫妻情深”四个字,他心中倏然间起了一阵波澜。秦辰面色上有些惊讶,“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竟不知楚评事居然有一位夫君,请问是什么时候成亲的?”他居然问得这么详细,显然话里有话。既然他知道楚潇的大名,想必他也会知道楚潇是将军府嫡女,又如何会与一个仵作成亲?楚潇凝眸,不论秦辰信了还是没有信,她都得赌一把。她干咳一声,胡编乱造:“私自拜了天地,等时机成熟,再告知父母。”秦辰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哦”了一声:“不错,二位真是夫妻情深,”顾宜唇角微微勾起,颔首。楚潇暗暗瞥他,不禁心上微动。秦辰哈哈大笑,将酒呈上:“二位一直没有怎么动筷,不如喝些酒?”酒呈上,楚潇将酒满上。她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甘甜有味,与一般酒不同,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秦辰的酒是她亲自倒的,酒杯也是她亲自拿的,既然秦辰喝了没事,那酒估计不会有太大事情。虽说他目前看来没有杀楚潇和顾宜的动机,但秦辰不简单,小心为上。她酒量一直不错,喝完一杯,又满了一杯。顾宜啜了几口,几人敬了几回酒,只听秦辰叹了口气,道:“你们查可以,但是后果自负。若是有些什么东西找上二位,秦某可不能给二位收尸。”楚潇失笑:“放心,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