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深深叩:“谁也不能成为长公子的阻碍。”赵人不能,没有用处的楚人也不能。
黄歇颔,目送着李园狼狈离去。
说实话,真的到了这个境遇,他反而听懂了曾经朱英的劝告。但楚国无人呐,已然占据了长公子母家血脉上的优势,那怎么把握好这个优势真的走到长公子面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可以容忍李园的冒犯,也相信他是个能屈能伸的聪明人。
这次是他给李园的机会,希望他可以把握住;当然了,赵人冒犯他们长公子,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暗地里有李园,明面上,他和楚侯可还没死!
于是,醉生梦死的赵侯赵偃直接被楚侯熊元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丢在咸阳大街上;赵偃不服,熊元就再打一顿,问就是友好切磋。
反正,据旁观者形容,楚侯完全没给赵侯开口的机会,见一次打一次,打得赵侯眼睛都笑了,后期都不敢出门了,躲在府里装死。
然后被热情的楚侯找上门,继续切磋。
而平日里依附着赵侯的郭开等人,因为本身确实没本事,所以归顺之后,根本不受秦国重视,从佞臣变成赵侯门客,也算是另一种的矢志不渝了。
靠着一张于阿谀奉承的嘴,混吃等死的郭开等人遇上真正能言善辩的黄歇,那是有一个算一个被轻松送进了秦国的大牢。
短短数日,原赵国的文臣大半都下了狱。
看得赵国其他人又是心虚又是丢脸,怎么也想不通,这群人怎么有胆子,在入秦后犯下这么多事的?说好夹着尾巴做人呢?
误以为是秦王对咸阳如今的环境不满,各国旧人都绷紧了神经,甚至挑挑拣拣,将手下确实犯错的手下都送了进去,误打误撞,咸阳的法制为之一清。
只有赵国人清楚,这是楚侯跟疯了似的攻击他们。
楚侯和春申君打明牌,光明正大的针对赵侯和犯错的赵人;而私底下李园阴险,无声无息败坏了赵人的名声,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赵人已经被六国旧人和秦人排挤了。
若非如此,大家也不会对赵人接二连三下狱无动于衷,没人觉得是秦王针对六国旧人,只觉得赵人是真罪大恶极!
“嘭!”
李牧一拳捶在桌子上,脸都黑了,低吼着:“查出来了吗,到底是谁?”
他们也不是傻子,楚人为何跟疯了似的咬住他们,肯定是要查的啊,一查就现是赵太后为难长公子,要他在接下来的比拼中,替赵人开后门。
看到这个,李牧都惊呆了,哪个大聪明走的后门?为难长公子,这是怎么干的啊?
赵侯不理朝政,现在也没朝政给他理了,更加沉迷酒色,是一点不关注外物,找他没用。文臣……有点名气的文臣都是靠夸夸夸上位的,没能力,哦,主要擅长媚上和嫉妒贤能。
找他们也没用,主要是也不用找,都进去了。
只剩下以李牧和庞煖为的武将了,他们一根筋的投入查找真相里,等反应过来,赵人的名声已经臭了。
李牧气急败坏,庞煖又何尝不是,他更绝望一些,摸了把脸,艰难开口:“查到了,没人……准确的说没有赵系的官员、没有我们后入秦的任何人寻赵太后。”
“那是?”
李牧眉头紧蹙,忍不住怀疑,难道是哪国的奸细?
庞煖深吸一口气:“是赵姬!”
太后他都不叫了,咬牙切齿的补充道:“赵姬为了稳固权势,自作主张。”
“……”
李牧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稳固权势为赵人说话?不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依靠是谁吗?能生出秦王和长公子的赵姬,这么蠢吗?
看懂了他的表情,庞煖无力点头,是的,就是这么的蠢,这么的异想天开、自以为是。
李牧深呼吸,这要怎么处理?比打匈奴还难啊!他总不能把赵姬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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