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帮我和陈总求求情?”臧英笑着说,很明显是在开玩笑。
谢安青脑海里是陈礼如果在,她撑着伞走过来的画面——迎着灯光,雨从她眼前滑过会有痕迹,她微微垂眸望着她,笑得温暖而有力量。
她不在,她的爱仍然铺面盖地,细致入微。
甜蜜迅速铺陈开来,谢安青耳边响起细微的嗡鸣,那是她的心脏在胸腔里震动。
谢安青尽力克制着,镇定如常地说:“她吓唬你的。”
臧英说:“那就好。车在路边,您请。”
谢安青:“有劳。”
臧英:“您客气了。”
“以后不用在车站等我,有需要我会开她的车上班。”
“好的,晚点我把油加满。”
……
谢安青没受一点冷就到了家,家里暖气充足,冰箱里有阿姨买好的菜。
谢安青简单给自己做了顿晚饭,饭后快速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之后就一直在书房待着,一边加强学习,提升专业能力,一边等时间。
陈礼不在的这两个半月,除非是不可抗力的外因,否则她们每天都要视频。
时间选在陈礼起床后,谢安青入睡前——西林晚上九点。
还有两分钟。
谢安青打开微信等着,时间一到,她立刻去对应的功能键。
不想手指还没碰到,视频邀请就和之前每次一样,提前弹了出来。
谢安青嘴角一动,迅速上扬——陈礼和她一样,“见面”前的每一秒都在等着。
谢安青点击接通。
下一秒,陈礼睡意未散的慵懒模样出现在手机里。她那边今天晴天,阳光很充足,她趴在松软的枕头上,手臂撑在颈边,头靠着小臂,对着镜头扬唇一笑,西林寒冷的夜晚在屏幕里快速融化。
“怎么不说话?”陈礼沉寂一夜的声音哑得很有质感。
谢安青耳背一阵轰热,说:“今天晚上是臧英送我回来的。”
陈礼靠在手臂上笑:“所以西林今天下雨了?下雪了?还是地铁、公交出故障了?”
谢安青:“下雨。”
“淋到没有?”
“没有。”
“冷不冷?”
“不冷。”
“想不想我?”
“想。”谢安青说:“很想。”
本来没那么想。
两个半月,近八十天,她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枕着陈礼的枕头,三分钟内就能入睡,已经习惯了异地的模式。
今天臧英的出现,她说的那些话,猝不及防打破了她的平静。
她突然就很想陈礼,想得心发酸。
而陈礼,谢安青那声“很想”出来的时候,她干哑的喉咙立刻胀得发痛了——“想”是她习以为常拿谢安青逗乐子,谢安青从善如流陪她一句,没掺杂太多情绪进去;“很想”则不同,她一开口,距离、时间、时差带来的思念蜂拥而至。
陈礼笑了声,任由酸楚浸红了眼睛:“凑近让我看看。”
谢安青倾身凑近。
陈礼手指在屏幕上描摹她的睫毛、鼻梁、嘴唇、轮廓,太完美了,每一根线条,每一个弧度都刚刚好长在她心坎上,挑逗她的神经,加热的血液,焚烧她的身体。她抬起眼,对上屏幕里那双被思念和眷恋充斥着的眼睛:“阿青,叫两声我听听。”
谢安青眸光微动,回视着陈礼:“……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