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说:“怎么不告诉她家里的地址?”
谢安青看着后视镜变道,往公园走:“不安全,不想暴露太多私人信息。”
陈礼笑笑,感叹谢书记办事真是越来越谨慎了。
六点的公园还没什么人。
夜市倒是已经摆起来了,陈礼一路走一路看,见到什么新奇玩意都要在谢安青身上比划比划。
谢安青口罩一戴,只露眼睛,又黑又静的,看着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夜市摊的老板们都很默契的不拉她的生意,只管给同样戴着口罩,但一看眼睛里的笑意就知道非常和气的陈礼推销。
陈礼来者不拒。
“小姐,这可是清朝的红尖晶石手串,你看看这红多深多纯,还有这透明度,你错过我这个村可就没第二个店了啊。”老板颇为自信地说。
陈礼拿起来掂量掂量,手指摩挲着圆润的晶石珠子:“多少钱?”
老板手挡在身侧,偷偷摸摸比了个数。
陈礼说:“还行。”
话音刚落,被站在旁边的谢安青用脚怼了一下——什么红尖晶石,还清朝的,就一串品质还能过眼的人造玻璃,花一百块钱都买贵了。
谢安青一眼能看出来的事儿,陈礼送了师蠡那么多年古董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无聊。
陈礼扭头看着谢安青说:“喜欢?”
谢安青眼睛望着陈礼不动,让她自己体会。
陈礼体会体会,说:“那就买下来吧。”
老板喜上眉梢,眼睛里全是“终于逮着个大的”的窃笑。谢安青视线不紧不慢从她身上扫过,她顿时感觉脊背一凉,莫名就笑不出来了。
谢安青把目光看回到陈礼身上,想提醒她这手串是假的,转念想到自己不擅长的方面被发现时那种由内而外,无法控制的羞耻感,她顿了顿,说:“不喜欢。”
陈礼把谢安青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一个没绷住,差点笑出来,她不动声色地咬了一下后牙,控制住表情说:“不喜欢你踢我?”
谢安青:“脚痒。”
陈礼:“被虫子叮了?河边潮气大,虫子很多,我看看叮得严不严重。”
陈礼放下手串,垂手要去掀谢安青的裤脚。
谢安青条件反射往后撤了一步——她脚踝上有陈礼昨晚弄的吻痕,还有一圈被束缚后留下的淡淡青色,很显眼,忄生经验稍微丰富点的人就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她不是很想让陈礼之外的人看到这些痕迹,太私密了。
陈礼昨晚做得过于爽快,其实没留神到这事,她只在谢安青下意识后撤时,抬起头轻笑:“我吃你?”
谢安青心里说“嗯”,嘴里:“走了,去后面再看看。”
陈礼:“后面可就没这么好成色的手串了。你不是说我适合红色么,你不喜欢的话,我戴怎么样?”
陈礼说着转回去,问老板能不能试戴,看着真是一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的态度。
老板热情不已:“当然可以试戴啊!来,我帮你戴!”
老板边给手串消毒,边念念叨叨地说:“这是你妹吧,我听她刚叫你姐来的,她其实比你适合这颜色,你看她那手腕细白细白的,就适合这种朱红色的串子,皮肤都能给衬清透喽。”
陈礼:“是吧,等买回去了我哄着她戴。”
老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来,你把手递过来!”
陈礼余光扫一眼投在身旁的影子,喉咙里“咳”一声,伸手出去。
“啪。”
手腕被谢安青抓住,拖了回来。
陈礼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还在装:“怎么了?”
谢安青往陈礼随意挽着的袖子底下瞥一眼,手插进去摸了两秒,往下一拉,为防谢槐夏惦记,愣是被藏了足足八天的石头手串重新搭回到陈礼腕上。谢安青看着她说:“二选一,一次机会,姐姐,你好好选。”
最后四个字,谢安青咬得略重,一字一句,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弦外音似乎更明显?
——选我,还是选人造玻璃。姐姐,你可想好了。
这么显而易见的结果,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