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用泥巴修葺了一圈花坛一样的泥巴墩儿,村里许多老人家、闲在家里带孩子的老幼妇孺,没事做就喜欢聚集在这棵树下唠嗑。
在距离大树旁边五米的位置,是一个不大的空旷小坝子,那里有两个大石磨,专门供村里磨米面谷子。
人们磨面磨累了,也会坐在树下,跟人闲谈聊天。
乔希瑶到的时候,树下聚集了很多人,不远处的两个大石磨都有人在用,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赶着一头灰褐色的毛驴,围着那石磨转,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响。
乔希瑶一出现,一个长得一双吊角眼、黑黑瘦瘦,头发稀疏的三十多女人,拔高声音道:“哟,城里来的大小姐一大早去哪了?手里还拎个篮子,该不会又跟哪个男人勾搭上了,讨了人家的好吧?”
语气尖酸又刻薄,她说完,走到乔希瑶的面前,扒拉她的篮子,想看看她篮子里装得是什么。
这人是宋向荣的大姐,宋大姑,是两座山头外的碾水河村第五大队队长的老婆,平时把自己当盘菜,谁都能阴阳怪气的刺两句,可威风着呢。
宋老婆子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前头两个都是女儿,被她早早的卖出去,不,嫁出去换了钱粮,宝贝似的养着小儿子宋向荣。
宋大姑和宋小姑从小就被宋老婆子洗刷脑袋,认为女儿就是贱命一条,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要紧着家里的弟弟,哪怕嫁出去以后,也要时常拿婆家的钱粮补贴家里,是名副其实的‘伏地魔’。
她昨天一听到自己的弟弟对一个女知青耍流氓,被镇上的公安同志带走,她妈大闹一通不但没救下弟弟,也被公安局同志带走关押,急得她第一时间回到娘家,想找罪魁祸首——乔希瑶算账。
不过她昨儿因为一些事儿跟自家男人吵了一架,还动了手,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得娘家,她怕那副样子出去找乔希瑶的茬会被人笑话,只能先找几个孩子说了乔希瑶一些坏话。
等到今天天亮,脸上消肿了,她才大摇大摆的跑去新知青点找人,结果没找到人,说她出门去了。
她不甘心地跑到村里平时聚集人最多的槐树下,不断说着乔希瑶的坏话,没想到在这遇到乔希瑶。
她这一喊,整个槐树下的人,还有旁边石磨磨面的男女老少,都惊讶的把目光看向乔希瑶。
前天宋向荣对乔希瑶耍流氓的事情,众说纷纭,虽然宋向荣母子被抓走了,也有黑娃、解堰两人做人证,证明乔希瑶是清清白白的,可关于乔希瑶为了逃避劳动,主动勾搭村里男人,尤其是勾搭解堰的谣言,一直传得沸沸扬扬。
村里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这几年村里新下来的女知青们,大多都吃不了苦,有些女知青为了逃避劳动,勾搭村里男人,让他们帮忙干活的事儿没少发生。
而村里女人眼中的香馍馍——解堰,也的确跟乔希瑶走得很近,这也难不让村里人胡思乱想。
正义闪光的女主
人群中有不少未婚女同志,一脸嫉妒地看着乔希瑶。
她肤白貌美,身段玲珑,又是从城里下乡的女知青,跟个妖精似地,一步三摇曳,别说村里的男人看着她就勾了魂,就是村里的女人,看着她的样貌身段,没一个不羡慕的。
都是女人,凭啥她长得美若天仙,她们就歪果裂枣,难看的自己都看不下去。
乔希瑶无视村里人的目光,十分冷静地挡住宋大姑的手,眼神凉凉道:“这位老奶奶,你一大早不在家里煮早饭、带孩子、伺候你丈夫,甩着一双手到处乱跑,说人是非,是没勾搭上你喜欢的汉子,拿我出气?要我说,你没勾搭上就没勾搭上呗,不要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龌龊。”
对付极品的方法,就是用同样的方法对她,不要陷入自证陷阱,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
乔希瑶在今世跟宋大姑还处于不认识的状态,自然要装傻充愣。
人群中有听到乔希瑶说得话,不由自主嗤笑起来。
原因无他,别看这宋大姑现在长得黑黑瘦瘦,面黄肌瘦,年轻时候也颇有几分颜色,村里好几个后生跟她不清不楚的。
那时候她还跟已经枪毙的前一大队队长处着对象,结果被她老娘宋老婆子收了一堆粮食钱票,卖到了碾水河第五大队,大她快二十岁的鳏夫做老婆。
那鳏夫头一个老婆留下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调皮,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宋大姑嫁过去,没少受磋磨。
她嫁过去后,鳏夫一喝醉酒就会打她,她忍受多年,生下三个孩子,有一次终于憋不住,跟鳏夫干了起来,疯了一般,差点砍死鳏夫。
至此以后,她在夫家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人也变得越来越扭曲,看谁都不顺眼,张口就要骂两句,也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总要想着法子撺掇着人家夫妻吵架,家宅不宁,心里才舒坦。
前世乔希瑶嫁给宋向荣之后,宋向荣本来挺稀罕宝贝她的,奈何宋老婆子看不上乔希瑶,宋大姑也见不得他们夫妻要好,没少回娘家,在宋老婆子和宋向荣之间挑拨离间,说各种风凉话,还污蔑乔希瑶跟村里的男人有
染。
渐渐地,生性多疑的宋向荣也变了个性子,没少打骂乔希瑶,到后来,为了一些琐碎之事,打死了乔希瑶。
“哎哟,额x你个骚狐狸精!你骂谁呢,谁一大早勾搭男人了,你有证据吗!”宋大姑一听乔希瑶那话,顿时炸毛,张牙舞爪地去挠她,“你叫谁老奶奶呢,额才三十二岁,比你妈还年轻,你敢乱讲乱叫,额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