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到头来反倒是你做了个好人。”秦岩冷哼一声,对顾惊山的怨念颇大。
那天的最后,哭哭啼啼的秦岩被顾惊山按在张金伟身边做了整整一个月的丫鬟才得到解放,也终于见着了被他爸养得膘肥体壮的好大儿。
虽然土狗已经不认他这个爹了,为了纪念它的壮举秦岩还是为它取了个小名:pappy。
啪的一下就劈上去了。
小土狗几年前就老死了,秦岩给他风光大葬埋在了自家院子里,时不时就要去看一眼。
“狗是你要养的,人是你自己找的。”顾惊山淡淡道。
咔嚓的上膛声让shally立马警惕起来。
“这不是给你偿还的机会了吗。”
裴予安看着秦岩吃瘪的表情笑得肚子疼。
他不喜欢枪,选了个合眼缘的弩箭,指尖摩挲着箭头的锋利,定神望了会儿,对着不远处的草丛射了一箭。
破空的声音很快就被羽毛的扑腾声替换了。
裴予安高兴道:“嘿,我准是射到了一只野鸡。”
shally有些蠢蠢欲动,等顾惊山一抬下巴他就冲了出去,直奔裴予安箭头所指的方向,不一会儿就叼了一只羽翼斑斓的野鸡放到顾惊山跟前。
喷涌而出的鸡血把shally的嘴染得血淋淋的,让它本就狠厉的样貌更加残酷。
猎物的鲜血牵引出了狼的血脉,沾血的毛发流露出几分阴鸷。
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放在别人眼里却不算融洽,尤其是shally的气场太过凶狠,顾惊山的表情在两人的衬托下更显淡漠。
被包绕在中心的人是视线的焦点,也是舞台的中心。
段崇明不知道这是表演、作秀,还是带着恶意的打趣。
“段哥,你看啥呢?”陈说胆战心惊地把视线从段崇明手上的那把散弹枪移到他脸上。
段崇明皱着眉收回视线,心里咯噔一下,“没什么。”
陈说才不信,但他现在被枪迷惑了心智,也没想着再问。
拿着自己的弩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哥身后进了林子,哎,他什么时候才能摸一把枪啊。
再往前几步,密林便彻底挡住了段崇明的视线。
持枪的少年心不在焉地踢了脚草,盯着那溪边的野鸭心里发闷。
他很清楚对面两人脸上斜睨的眼代表着什么,他们身上高人一等的倨傲段崇明经常在各种酒会上看见。
洋洋得意,自视清高。
段崇明不是个滥好人,不会自作主张插手他人命运。
他爹从不把他放在温室里养,从小到大,该接触的,该知道的,都让段崇明了解得透彻。
有这么一个爹在,段崇明从小就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好的坏的,恶意的,善意的,大概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对这个长发美人,段崇明的感官过于复杂了。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便打破了以往所有的规矩和坚守。
段崇明是为了调查夜色才踏入了那个地方,也是因为听到相似的故事才选择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