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渔眨眨眼,唔,看起来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自己就是多余的。
果然没她这个炮灰闺女的份儿。
真是讽刺,这个情深义重的家庭似乎忘了,祝之渔才是被他们扔到鬼域嫁掉的冤种。
“女儿无能,惊扰父亲出关相救。”祝黎泪流两行,凄声软语:“女儿惭愧,无颜面对父亲。”
祝之渔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姐妹摆清楚位置好吗,你们主动来打鬼域,怎么还先委屈上了……”
身旁的鬼王忽然低笑一声。
祝之渔转头盯他:“你又偷听我心声。”
寂临渊唇角一勾,笑得更坏了。
祝之渔有点骨气但也怂,转战系统搭建的识海继续吐槽:“听不到了吧,猜去吧略略略。”
寂临渊感应不到她的心声,莫名开始烦躁。
状况之外不明就里的祝掌门正巧撞枪口上了。
云浪翻涌,狂风拔地,鬼门关骤然关闭。
“想走?”寂临渊冷笑,“本座听闻天镜宗奉行苛法严律最重规矩,怎么,酆都鬼域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擅闯酆都这样的大事,掌门想要息事宁人,也太没规矩了。”
祝掌门神色一凛。
哪有批判长辈没规矩的!这是他一介晚辈向长者说话的态度吗!
再怒也不能放肆,这里是鬼域,他寂临渊一手遮天。
祝掌门指向血海中的彼岸花,痛心道:“老夫闭关,不知座下峰主竟擅自下令冒犯鬼域,宗门犯错在先,老夫代宗门上下向鬼主赔罪。只是今日一战,天镜宗折进修士九千余名,损失惨重,还不足以平息鬼王之怒么!”
这份说辞假得很。
寂临渊挑眉:“他们死于贵宗愚蠢的决断,根源不在本座。因而,今日冒犯酆都一事,该向鬼域赔罪的另有其人,掌门以为如何?”
阴恻恻的目光锁定那一双幸存的道侣,似将他们圈入牢笼之中。
祝黎脸上唰的退了血色,紧张不安地攥住喻晏川的手,情真意切懊悔不已:
“父亲,是、是师叔让我们来的……黎儿冤枉……黎儿并不知情……”
好一朵我见犹怜小白花,祝之渔从前没在意,现在睁大眼睛逐帧学习。
她很好奇,她得弄清楚祝虞到底亏在哪方面了。
祝掌门强抑怨气:“敢问天镜宗当如何赔罪才能平息鬼主之怒。”
“天镜宗毁约在先,擅自逾越人鬼两界界限,要么你们都留下来以死谢罪,要么……”
寂临渊语调慵懒,尾音上扬似钩子突然钉住身旁的少女。
“要么把她赔给本座。”
那义愤填膺的年长者表情一瞬崩裂了。
“什……什么?”
“哎,”正在聚精会神研学的祝之渔倏地抬起头,懵然问道:“我?”
她收起面授课学习笔记,凑到寂临渊面前:“我一个人就够了?你确定?这怎么看也不对等,你太亏本了。”
祝掌门脸都黑了,心底暗骂:“孽子你究竟站哪边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