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栖庭薄唇轻启:“夫人准备好了?”“嗯。”陆听岚点头,正要与聂栖庭一同出发,却见段蓉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把拉住陆听岚的衣袖,“聂夫人,我也要去!”段蓉的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陆听岚想都不想的拒绝,“段姑娘,此行危险,你还是留下吧。”“不行!”段蓉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我总感觉最近有人在跟踪我,或许……或许去了仁王府,我能发现一些线索。”“但你觉得你能从仁王府全身而退吗?”在陆听岚看来,段蓉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和聂栖庭又是夜探,若是被发现他们,段蓉根本没机会逃开,还会增加他们逃离的风险。段蓉听闻,期盼的看向聂栖庭。聂栖庭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段姑娘,此去仁王府并非儿戏,你去了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他语气冷淡,不带感情。段蓉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紧紧咬着下唇,突然怒视的地盯着陆听岚,“我看就是你不想带我去!你怕我抢了你的功劳!”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如今连唯一的希望也被陆听岚无情地扼杀,她自然要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陆听岚,心中对她的恨意更是如同野草般疯长。陆听岚懒得解释。聂栖庭并未理会段蓉的哭闹,直接对陆听岚说道:“走吧。”两人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段蓉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她恨陆听岚,更恨聂栖庭,恨他的冷漠无情。仁王府邸,戒备森严。聂栖庭带着陆听岚轻巧地翻越墙头,站在距离仁王府邸不远处的一处高楼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仁王的府邸。府内一片寂静,除了巡逻的侍卫,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聂栖庭=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陆听岚站在他身旁,同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再等等。”聂栖庭低声道,目光依旧在仁王府邸内外逡巡。陆听岚静静地站在聂栖庭身旁,但聂栖庭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陆听岚身上。月色下,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分明,神情清冷察觉到聂栖庭的目光,陆听岚疑惑的转头望向他:“相公?妾身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四目相对,陆听岚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猛地后退两步,骤然拉开了与聂栖庭的距离。也就在此时,仁王府邸内,一道黑影忽然闪过,陆听岚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那道黑影。“有人进去了。”与此同时。藏匿在暗处的影一,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不多时,影一就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招式凌厉,且快如闪电。聂栖庭散漫的观察着黑衣人的每一个动作,似乎是要通过这些,判断出对方的来历。突然,陆听岚注意到黑衣人手中闪过银光。她立刻惊呼一声:“小心!他用银针!”只见黑衣人手中银光一闪,数枚银针破空而出直射向影一,银针瞬间没入影一的身体内。但影一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动作依旧迅猛。黑衣人似乎有些惊叹影一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动作慢了片刻,就是这片刻的迟疑,给了影一可乘之机。影一一脚踢出,正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惨叫一声,从屋顶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庭院中。仁王府邸的侍卫被惊动,纷纷围了上来,将黑衣人拖进了房间。影一悄无声息地落在聂栖庭面前,单膝跪地:“大人,人已拿下。”聂栖庭目光落在影一身上:“你没事吧?”影一解开夜行衣,露出里面一件精巧的软甲:“多亏夫人提前准备,属下并无大碍。”说完,他取下刺在软甲上的银针,双手递给陆听岚。陆听岚接过银针,细细端详。这些针身纤细,用指尖轻轻捻动,一股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香飘散开来。“夫人可是看出什么?”陆听岚将银针在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瓷瓶中轻轻晃动几下,又取出一只事先准备好的小白鼠,将瓷瓶中的水滴入老鼠口中。几乎是瞬间,小白鼠剧烈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这银针,竟如此歹毒!“这银针上淬了毒,无色无味,见血封喉,大人可还记得,段蓉父母的椅子上发现的细微粉末?还有后来段蓉遇袭,虽及时救治,却也险些丧命。这银针上的毒,与之前发现的毒,如出一辙。”聂栖庭转头看向仁王府邸,那个人被拉进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动静。他们甚至都没有派人出来检查,看来早就有所准备。聂栖庭深邃的眸子中闪过冷光,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勾结到一起的,但这条线索足以让他揪出“射月”。聂栖庭收回目光:“走吧。”……回到府邸,管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对陆听岚说道:“夫人,不好了!段蓉姑娘……段蓉姑娘她……”陆听岚秀眉微蹙:“段蓉怎么了?”管家语气急促:“段蓉姑娘……她要寻短见!”陆听岚只觉得一阵头疼。此时,段蓉正站在桌子上,一条白绫悬挂在房梁上,另一端则被她紧紧攥在手中。看见陆听岚进来,她的目光越过陆听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有看到聂栖庭的身影。她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陆听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戳破。“段姑娘这是做什么?”段蓉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声音尖锐刺耳:“陆听岚,都是因为你!我父母死了,我无家可归,现在孤苦无依,都是你害的!”陆听岚冷眼看着段蓉:“段姑娘,我每日忙于府中事务,实在没空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你若是真想寻死,那就赶紧些吧,别浪费我的时间。”见陆听岚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段蓉迅速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拿着一把匕首比在脖子上,逼近陆听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大人?!”:()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