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爷饶命,我们并无钱财……”
“那车中是何人?”
“这……”
“说!”
“是,是我家姑娘……”
透过车帘缝隙,只能瞧见麽麽跪在山匪前面的背影。
似是在求饶,可却说不出的怪异。
正思忖着,却见麽麽身前的山匪迈步靠近车厢,她连忙伏地闭眼,装作昏迷模样。接着眼前亮了一亮,又有什么冰冷物件用力戳了戳她的肩膀。
“昏死过去了。”是匪徒的声音。
“我就说嘛,那药劲儿大,夫人还非让我们演戏,还说得演得逼真点。”
“行,那人就交给我们。”
“你们可得悠着点,千万别把人给玩死了,我们夫人说了辱了清白就行,要让她活着回去……”
……原来是个局。
言冉狠狠攥紧了拳头。
原以为是归家路没想到阿姐舅母竟狠毒至此。
只是眼下不知匪徒功夫如何,也不知他们人数多少,若是贸然逃跑恐有危险,还是暂且静观其变为好。
言冉没动,只感觉自己被人抬起,又被捆了绳扛上肩。
闭眼佯装昏迷的言冉努力靠耳力分辨,可紧接着只感觉自己口鼻突然被人被捂住,浓烈的迷药味侵入鼻腔,她立刻屏住呼吸减少迷药吸入,可那迷药劲儿大,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听见山匪说了句。
“我们是做大事的,必万事谨慎。”
醒来,入眼便是酒坛。
言冉挣扎着坐起,环视一圈。
屋中大大小小的酒坛至少有上百个,其上都贴了个“云”字,看样子是山匪酒窖。
光线昏暗,整间房间只开了一扇小气窗。透过气窗可见屋外天光昏黄,已近傍晚。
她略微舒了口气,还好未曾吸入太多迷药,算下来也并未昏睡太久。眼下棘手的问题是手腕脚踝都被落了铁锁,要如何逃脱。
动了动被铁锁捆束在背后的手腕,她眉目一沉,用力扭动着身体,只听骨头咯吱声响起,她竟缓缓抬起胳膊,径直向上,再向上。
直至举至头顶后,再一用力,终于将双手挪到了身体前方。
她弯了弯嘴角,还好,师父教的功夫没落下。
“又来拿酒?赵哥今日喝得可真多。”外间传来说话声响。
“谁说不是呢,哥说那女的长得太寒碜,不喝醉了他干不下去。”
“哥要是干不下去,我可以啊!”
“兄弟,不如我们去瞧瞧她究竟长啥模样……”
山匪言谈粗鄙,他们又说了些不入耳的话,掩上房门向言冉走去,言冉立刻伏地装作尚在昏迷。
脚步声渐近,她直觉说话两人已来到自己身前。悄悄备好袖中针,面上仍一动不动。
直到其中一人俯身向下,凑到她面前——
言冉猛地睁眼,抬手就用束住自己的铁链绕住那人脖颈,藏在袖中的银针也几乎是在同时射出,直奔另外一个人囟门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