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清吧里传出一声男人的哀嚎。
老板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挥开人群,眼见时恪把一个人摁在地上,“哐哐”往他脸上又砸了两拳。
“你疯了!起开起开!”
老板上前拽人,结果时恪一个回身,拳头擦着自己的下巴蹭了过去,他当场愣在原地。
时恪大口呼吸着,眼底满是狠戾,目光却在不住地震颤,绷着身体一丝都不敢放松,直到人群都快散了,他才从那种状态里缓出来。
“报警!赔钱!……必须赔钱!”眼镜男捂着被打掉牙的半张脸,瘫在卡座上不停叫唤。
时恪冷冷瞥了一眼,眼镜男瞬间噤声,老板挤着一脸褶子冲他赔礼道歉,又安抚对方小事化了。
“过来!给人道歉!”老板冲时恪吼了一句。
在眼镜男高傲的注视下,时恪走了过去,少年人的身形虽然清瘦,但因为个子高挑,又身手不凡,再加上这张谁都不放眼里的冷脸,颇有些压迫感。
眼镜男缩了缩脖子,拍了拍桌子虚张声势,“你想干嘛!”
时恪歪了下头,毫无波澜地说道:“傻逼。”
如果刚才现场没人拦着,他能给这男的打进ICU。
诚然,这样“叛逆”的行为会受到处罚。
碍于这段劳动雇佣关系本身就不怎么合法,老板也是不想报警的,但是他可以开除时恪。
“这个月工资呢?”时恪问。
老板:“哪还有工资?店里砸坏的东西我还没找你赔,赶紧滚!”
许函再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蹲在学生街街口抽烟的时恪。
不过许函现在早就没哄他的心思,张口就问:“钱呢?”
时恪:“没了。”
许函听完,无言地走了。
没有关心,没有眼神,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美工刀被推出又收回的“咯愣”声在楼道里来回响着,手机屏幕上是这学期的旷课记录,和取消奖学金资格的通告。
而时艳,继上次在医院醒了,出院了,然后便再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黑暗中只剩下刃沿闪着冷冷的银光,它紧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