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别墅之大,两人怒吼震得回音如雷。周郢大口喘着息看向孟央央,眼眶湿漉,像一只渴求救赎的小狗。
他对孟央央说:“你看看我。央央,你看我一眼。”
苦苦哀求。
几步之遥的爱人终于高擡贵手,孟央央不忍,她看向孟君言,“哥,我们自己谈吧。”
“他这是扮可怜!”孟君言懵了,十分激动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靠,你看不出来吗?他妈他——”
“带下去!”孟央央急忙摆手让人把孟君言带下去。
“你妈,这是绿茶——”成一,成二把人架进电梯孟君言还在怒吼,他也没想到男的也有绿茶!太丢男脸了!
“我妈也是你妈。”把人带走后孟央央喃喃了一句。
二人同母血缘至亲,孟央央能随意唤动孟君言身边的人就可见兄妹两人的联系不少。可孟君言明明在什麽都知道一点的情况下还将妹妹捂在怀里,不明真相,不知局况,任由情伤。
大厅安静了会,周郢转头看着右手边的钢琴,走了过去,“央央,你知道这琴怎麽来的麽?”
隔着半山屏风,央央看得不真切,也不明白周郢话里的意思。她是又错过了什麽?
“算了。”听不到央央的回答周郢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款琴一共三部,一部在皇室,一部我家老爷子收了複刻,剩下的另一部孟君言当年同样的找了老爷子。”
“我不清楚老爷子当年是怎麽应下的,但他能说服钢琴就一定能——”
“周郢——!”
一段没头没尾的话周郢说的不清不楚,可孟央央却听得明明白白。周郢这是在怨周家人,在怨孟君言,“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那个当事人?”
“周郢,你不能这麽自私。我和你的事,扯不上第三者。”
“怎麽算不上其他人——!”曲乱了,五音崩弦。周郢扫了琴架的谱,怪异的不像正常人,“他们一针一针的往我身上打,我根本清醒不了。央央!我整天浑浑噩噩,远山青绿到枯黄我才知道我们已经错过一个夏季了!”
周郢哀嚎,那不是他一个人的夏季,他扯着央央的腰倒在她怀里。
他没法清醒,他恨不清醒,他恨周家,恨自己没能力。
“央央,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人貌惨淡,往日清冷的神君把自己放在泥潭的油煎了一遍又一遍,抽了搐狼狈不堪。
那段往事不是孟央央一个人的禁区更是周郢的难堪不安,自尊下贱苦苦挣扎都不得力的回首。
擡手风云,一眼掷万金,意气风发淡漠如云的周郢也有如今此景,孟央央撇不开他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就此作罢,语气淡淡:“可是周郢,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