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好端端的打个劫,怎么还把原随云给打来了。
他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容冷荷算一个,原流川又算一个,再有第三个这个世界可就要被穿成骰子了。
一个两个能说是意外巧合,要是再有第三个那就不知道是天道故意的成分大还是天道眼瞎的成分大了。
接触到顾长亭目光的原流川一抖身子,心中欲哭无泪,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穿越者,原著里也没说啊!
“当真不知道?”原随云还在给他传音。
“我真不知道。”原流川心中叫苦,“我看的那本书中没说过有这么个人。”
别说这个人,连着那个黑斗篷的人他也不知道。
原随云笑了笑,声音平静温柔,“二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
原流川:“……”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不再理会原流川,原随云转向了顾长亭所在的那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种风口浪尖上,我还是想劝一下这位公子,且不管你与叶城主有什么恩怨纠缠,还是不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好。”
这话说的倒是有理,不论他到底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最起码在话上是挑不出半分错处的。
“所以说我这是被你路见不平一声吼了?”顾长亭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看向原随云,“我也没说是我要打劫吧?你说错人了,我只能算是个同伙,主谋当然是得看他了!”
顾长亭良心一点都不痛的把手指向了青衣楼楼主。
青衣楼楼主:“……”啊,主谋?是说我吗?
他看了看顾长亭又看了看原随云,最后沉默的看向了叶孤城,“要不你配合一下?意思意思我就下班了。”
话说的莫名有一种平静的疯感,不像是来打劫的,像是来走过场的。丝毫不见当初想要一统江湖的意气风发,只有一种被生活磋磨久了的能活活不能活就死的摆烂社畜感。
叶孤城:“……”
无语归无语,该警惕还是要警惕的。若说叶孤城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如果没有仇恨的驱使,那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剑道了,手中的剑可以毁,但心中的剑便是他死都不能毁。但那不是如今的叶孤城,如今的叶孤城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一条命了,只有活命,他才能复仇,才能让那百十条人命含冤昭雪。
如果复仇之后他还有命的话,那他最重要的是什么?
叶孤城又握了握手中的剑,脑中翩然跃出一道雪白的身影。
——是西门吹雪。
他答应过西门吹雪,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他的命便是西门吹雪的了,他的剑道也会铸就西门吹雪的剑道。
正在剥瓜子的玉罗刹忽的拧了拧眉,似有所感的看向了叶孤城。
啊,是他讨厌的死脑筋的人。
“恕在下实难从命。”叶孤城的面色更加冷硬了,“阁下如果执意如此,那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了!”
顾长亭抬手叫停了愈发紧张的局面,眼中含笑,“不是最贵重的也可以,那就……第二贵重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相比方才的冷硬,叶孤城语中还带了些薄怒。
这人竟然跟他讨要西门吹雪!
顾长亭心中纳罕,最贵重的要不来也就算了,竟然连第二贵重的也要不来?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查来查去,他觉得除了叶孤城的命之外也就他手中的那本寂风诀最贵重了。
至于叶孤城的剑,那是连着他的命算在了一起的。可寂风诀却是不简单的,昔年叶孤城之父叶天闻受了问道宫传承,也由此造成了叶家的灭门惨案。
至于问道宫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门派,这就又要说回了当年的瀚海门,一门分三派了。
其一是不晓门,这第二个便是问道宫了,至于第三个,那就容后再说了。
话回当下,当年的叶家是一回事儿,如今的白云城又是一回事儿,只要叶孤城不想如今的白云城再次重蹈当年叶家的惨案,那寂风诀自然是被他放在最严密的地方保护的除他命之外最贵重的物品了。
但一本秘籍总归只是一本秘籍,叶孤城不像是那种会想留烫手山芋的人。
顾长亭的思维是一条线,叶孤城的思维也是一条线。两天原本应该交叉的线路硬生生被不一样的脑回路走成了两条平行线。
顾长亭不信邪的又问了一遍,“你就这么看重它?”
叶孤城眸色凌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