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舒启桐的反应太引人注目,时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拿着叉子切了一角,混着块巧克力。
未曾想,入口是一股浓郁的酒甜味。
巧克力是酒心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嗓子立刻变得灼热起来。
“怎么样,里头好像放了白兰地,以我对酒的这个感知来品嘛……也就40来度吧!”舒启桐得意道。
时恪:“嗯,还行。”
就是不错的意思,烈酒冲散了甜腻感,再加上酒酿桂花的香味,一半清爽一半醇厚。
蛋糕是安冬定的,一个以酒作底,一个是水果奶油,他们这桌恰好被分到了酒酿款。
“来来来,多给你几颗,”舒启桐风卷云残地干完了一盘,从剩下的蛋糕里又切了半块,把上头的巧克力全摘了,给时恪分了一半,“这玩意儿贵,先吃这个。”
时恪不嗜酒,也不嗜甜,但对方的热情和黎昀的一脉相承,根本没给拒绝的机会,再晚一步他都怀疑舒启桐是想直接塞他嘴里。
火锅冒着腾腾白雾,辣汤翻滚出花,舒启桐把羊肉一股脑儿地全放下去,门被推开,他抬头见到黎昀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去这么久,菜都快上齐了。”舒启桐伸手要去拿毛肚,够不着,时恪帮忙递了过来。
黎昀落了座,才道:“这里没厕所,得去旁边的商场。”
“啊?那一会儿多不方便,”话是这么说,但舒启桐还是唤来了服务员,“先来三箱啤的,一桌一箱哈。”
“等等,”黎昀叫停,补充了下,“每桌再放两瓶豆奶吧。”
“好嘞。”服务员撤下空盘。
这场饭局的气氛非常和谐,没有那些酒桌糟粕,也没有上下级之间的拘束,大家该聊聊该吃吃。
啤酒被搬上桌,谁喝酒谁喝豆奶全靠自助,舒启桐给自己杯子倒满,说着就要拿过时恪的杯子,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他喝豆奶。”黎昀说。
“啊?”舒启桐瞪眼,转向时恪,问,“你不会没成年吧!”
时恪:“我像未成年?”
倒满豆奶的杯子被还了回来,黎昀拧上盖子,说:“酒精过敏。”
“卧槽。”舒启桐慌张地扫了眼时恪的蛋糕盘,蛋糕剩了一半多,巧克力全没了,还是在自己的唆使下。
时恪怔着没说话,他没想到黎昀居然记得这件事。
包厢里有点吵,黎昀没听见刚才那声“卧槽”,但舒启桐心虚了,他压根儿没考虑过忌口这回事。
舒启桐往时恪旁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那,那你不会有事儿吧?”除了担心,还怕他哥知道了肯定得骂他。
时恪道:“不严重。”
“好好,那你多喝点多吃点,稀释一下。”舒启桐赶忙赔罪,往时恪盘子里夹了好几颗丸子。
酒过三巡,大家脸上都开始泛着微红,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被辣的,说话声越来越大,话题也越聊越开。
从娱乐八卦到生活闲谈,现在已经过渡到两家人要不要约着出去玩。
“玩!我想玩那个剧本杀。”徐泽文率先举手,激动地碰倒了脚边的酒瓶,叮铃桄榔地响了几下。
舒启桐接话道:“那不如去玩密室逃脱,沉浸式那种,特别刺激!”
“这个好,咱们可以包个大的场,肯定有意思。”璨星的剪辑师表示赞成。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然后当场拉了个微信群。
“时恪,要不要一起!”舒启桐突然转过脸来问道。
时恪一晚上都没说过几句话,只时不时吃两口菜,看着像是心不在焉。
见对方没反应,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舒启桐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在聊出去玩,一起吧。”
视线终于聚焦回来,时恪眨了眨眼,好像在思考,慢悠悠地说了句,“不去了。”
“好吧。”舒启桐表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