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游船很快,不到三天,众人就回到了地面上,脚踩着地面,还有些不真实。“一无所获,还赔了几条人命进去,真是晦气!”“谁说不是呢,连那位的都没见着,也不知道他是老还是年轻,是胖还是瘦。”“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王海龙那个傻缺,居然让他捡了漏,走,我们去问问他,他一定知道。”王海龙一落地,一亿美金就打入他的账户。他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又往后看了几眼身后的游船。游船硕大豪华,在他面前,自己宛如蝼蚁。王海龙回想起游船上和那位姑娘的约定,他隐隐约约察觉那句话肯定不是字面的意思。可是,做人最重要的是讲诚信不是吗?况且,如果没有那位姑娘,仅仅凭借他怎么可能赢了那猛虎。“王老弟,恭喜恭喜啊,没想到这一趟,让你捡了一个大便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知道你居然留了后手。”“是啊,这么宝贵的机会被你抢了去,你可不能一人吃独食啊,跟我们说说那位当家人是何等风采……”他们看着王海龙,温和的笑容下全是嫉妒。如果没有王海龙,这个机遇就会是他们的。王海龙面色不变,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笑呵呵道:“运气,运气,运气好而已。”“既然大家伙都是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那大家也都懂风野的规矩。”王海龙说完就带着保镖扬长而去,留下一群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背影,敢怒不敢言。王海龙这个畜生,居然拿风野压他们,他们欺负欺负王海龙还行,让他们质疑风野,不是找死吗?……天乌沉沉的,飘飘零零的雪花落下,地面铺了一层层白。霍笙站在窗前看着飘落的雪花,好看的眉眼紧紧皱在一起。这段日子,他把贺知州和风野集团查了一个遍,查出四个可能是贺知州囚禁纪蕴的地点。这四个地方南辕北辙,霍笙和霍北林已经派人去找,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霍笙的心总是悬着。管家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二爷,先喝口姜汤暖暖身体吧。”“这是纪小姐在时,精心改良的配方,她知道你不喜欢姜味,这姜汤啊,一点姜味都没有。”“您快尝尝看!”管家看着霍笙满眼疲倦,心里很是心疼,他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可能的伺候好他。霍笙接过碗,视线顿了顿,看向窗外一片银装素裹,轻声嘟囔了几句,“蕴蕴最怕冷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姜汤入喉,果然没有一丝姜味。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霍笙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道急切的男声。“请问是霍笙先生吗?”“我是!”“有位小姑娘让我带话给你,她说你教她的月光她已经会弹了,问你什么时候去听。”那边说的很急切,隔着屏幕,似乎还能听到轮胎摩擦地面极速行驶的声音。霍笙刚要说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他面色凝重,连忙吩咐李泽,“李泽,查一下这个号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此人,把他安然无恙的带回来。”霍笙交代完,立马走到书桌前,打开纸张,上面是他推测的四个地址,他立马找到月影岛。“月影岛?”“纪小姐在月影岛?”管家激动的问。霍笙点了点头,“嗯,李伯,我亲自去接蕴蕴回来,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天气转冷,蕴蕴怕冷,你把她的房间布置好!”霍笙说完匆匆下了楼。月光曲他很熟悉,这是名侦探柯南里的剧情,又叫月光杀人,当时的地点就在月影岛。霍笙顺着贺知州的人也查到了月影岛,只不过类似的地方还有三个,霍笙并不确定纪蕴在哪个位置,如今,位置确认,一切就好办了。……月影岛!苦味在喉咙里蔓延,纪蕴艰难的睁开眼睛,就对上贺知州温柔担忧的目光。“蕴蕴,快把这药喝了。”苦味弥漫在鼻尖,纪蕴闻着药味,神色逐渐清明起来,心往下坠,这药里有打胎药的成分。纪蕴撇过脑袋,一脸不耐烦,“苦,我不爱喝。”“良药苦口利于病,况且,我还给你准备了甜点。”“蕴蕴,听话,快把它喝了,你的胃病耽搁不得。”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纪蕴怀疑如果她拒绝,贺知州恐怕要把药灌进她嘴里。她冷着脸,夺过碗,一饮而尽。砰!碗被她摔在桌上,用被子盖住脑袋,明晃晃的在赶人。贺知州没有生气,把碗拿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先睡会,晚点我来陪你吃饭!”“被子别一直盖着脑袋,会二氧化碳中毒。”纪蕴听着贺知州脚步声走远,立马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抠喉咙狂吐起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她才浑身瘫软在地上。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身后有人,猛的转头就对上贺知州的视线。她的后背汗毛竖直,渗透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一切都被他看到了?果然,还是没能骗过贺知州!“蕴蕴真聪明,尽管我从一开始就故意做了手脚,隐藏了你的喜脉,但还是被你发现了。”贺知州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纪蕴只觉得他的脚犹如千斤重的巨石,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胸腔上,呼吸困难。“蕴蕴,你真是不好骗!”“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贺知州弯下腰,指腹擦去她嘴角的痕迹,眸光幽深。纪蕴呼吸一窒,理智回笼,她挥开贺知州的手,冷声说:“贺知州,我们谈谈吧!”贺知州眉眼微挑,带着几分戏谑,“谈?”“蕴蕴,平起平坐才叫谈。”“或者,你有足够多的筹码,让我留下这个野种!”野种两个字刺痛了纪蕴的眼睛,她一巴掌甩在贺知州脸上,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他是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不是野种!”野种两个字,陪伴了纪蕴一生,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这样说她的孩子。指尖不断用力,贺知州面色通红,可他连眉都没皱,还一个劲的在笑。像是在笑她自欺欺人,像是在笑她不自量力……疯子!疯子!贺知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纪蕴恨不得直接杀了他。但她浑身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回地上。贺知州一把捞住她,揉了揉她的手指,“是不是痛了?”“蕴蕴,下次想要我的命,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匕首,更快!”“贺知州,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嗯!”不知道贺知州有没有听进去,他抱着纪蕴出了浴室,桌上放着黑漆漆的中药。纪蕴捂住肚子,目光死死的看着他,“贺知州,别想伤害我的孩子!”“我也不想啊,可是蕴蕴,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就是一个病人。”“你的胃癌需要尽快做手术,你确定为了一个野……孩子,不要自己的命?”纪蕴指尖疯狂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贺知州端着中药,冰凉的勺子落在她红唇上。“蕴蕴,孩子和你只能保一个!”“听话,张嘴!”冰凉的勺子撬开她的嘴唇,中药一滴不落的喂了进去。“蕴蕴,治疗、化疗、放射都会导致孩子畸形。”“你也不想她生下来就带有缺陷吧。”“你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孤儿院里那些带有缺陷的孩子,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你比我清楚。”“轻则手脚残疾,重则就是痴傻,身体上的缺陷尚且都不为世人所容,更何况还是智力的缺陷。”贺知州手指落在她的腹部,慢慢的揉了一圈又一圈,霍北林的野种!他怎么可能会留?现在的中药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每天按揉肚子才是关键,估计马上就是一个死胎了。贺知州敛去眼底的狞气,他亲了亲她的嘴角。贺知州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等纪蕴回过神来时,已经没他的身影。口腔里全是中药的苦味,她拿了一块蜜饯,狼吞虎咽的吞下去,可还是遮不住中药的味道。她一块又一块,直到把嘴塞得满满当当的,再也塞不进去一块,这才停了下来。泪无声流个不停,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腹部。明明昨晚她才说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今天,却变成了屠杀她的刽子手。她不敢赌,也赌不起。接下来的几日里,纪蕴十分配合,每天都把药喝的光光的。白天就在沙滩上晒太阳,晚上就在海边烤各种海鲜。她吃的海鲜,还要贺知州亲自去海里捕捞,隔日的不吃,太平常的不吃,不是他亲手捕捞的不吃……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纪蕴这是在刁难贺知州,偏偏他甘之如始!青鸟看着远处飘荡的渔船,眼底闪过几分嫉妒,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没成想,你也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下狠手!”中药是青鸟熬制的,她自然知道里面的成份。纪蕴把手中的烤串翻了一个面,“不然呢?”“让他生下来就带有缺陷?让他生下来就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有时候,不生也是一种善良!”纪蕴看着不远处翻涌的海水,目光逐渐坚定。贺知州断然可恶,但他有一句话提醒了纪蕴。治疗、化验、放射都会导致胎儿畸形。更何况,她之前为了治疗胃病,在不知道怀孕的情况下吃了很多激素很大的药。青鸟本意是想讽刺她几句,可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悲戚,一时间,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贺知州是不是要死了?”就在这时,纪蕴冷不禁的问。青鸟心一梗,刚刚还有几分可怜她,现在,恨不得撕碎她坏笑的嘴脸。“哼!”她重重的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就算你死了,先生都不会死!”“是吗?既然不会死,带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逃难干什么?”青鸟眉心突突突的跳,她一把夺过纪蕴的肉串,狠狠的瞪着她,“这里是先生特意斥巨资为你买下的岛屿,又花了三年时间修建成你:()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