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alpha是什么东西,也根本不知道成为alpha以后他要承受多少年由虫毒导致的病痛与折磨。
他只想着:他们需要一个alpha,那就让我成为一个alpha吧。
如果死亡以后会一直待在这样寂寞的黑暗之中,那他早已习惯。
当年他身处炼魔壶时,曾无数次向神灵祈祷那魔修能开启壶嘴,让他得以窥见一回天光。可后来他想到,也许魔修打开壶嘴时,会将更多同样无辜的修士丢进壶中折磨,他便开始祈求,壶嘴最好还是再也不要开启了。
因为没关系,他可以忍受这样长寂的黑暗。
最后那魔修也确实没再打开过壶嘴。
是系统指引着他爬出了炼魔壶,重新窥见天光。
而这一回,系统也仿佛回应了他的祈愿,让他在温暖与安全的母体中分化为一个alpha,得以重回天地之间。
于是在若干年后,在宛若海洋的炽热浪潮中,云寻岚又一次向系统祈愿:“小居,让我成为一个omega吧,我想和我爱的小鱼永远在一起。”
“我都说倦了啊……”系统回应他,“我只有让你活下来一个功能……”
系统的声音愈渐模糊。
他耳畔的震响却愈渐清晰——那是虞沉的心跳声。
它们伴随着一股潮湿、腥冷、咸涩的信息素,通过犬齿刺穿性腺的暴力,顺着血管脉络流进他的身体,宛如恒星之间巨大却看不见的引力,将他终身捕获。
“分化居然那么顺利。”
埃德蒙医生翻看着病案本上有关云寻岚身体的数据,和虞沉说:“三殿下对你的信息素适应程度很高,再观察48h,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
他们早上七点起,现在才九点,云寻岚的二次分化就结束了,正如埃德蒙医生所说那样,顺利的不可思议——云寻岚的腺体没有报废,只是从一个alpha,转变成了omega。
往后他将无法再使用信息素产生威压对其他alpha进行压制,可同样位于最顶端的omega等级,却能让他对其他alpha产生另一种特殊的“压制”效果。
“可是我做完临时标记后,他就晕过去了……这也没问题吗?”
虞沉舔了舔犬齿,觉得自己牙尖仍残留着恋人的信息素气息,他咬破青年的后颈,往那颗柔软微鼓的腺体里释放自己信息素的感觉也还挥之不去,完全沉浸在第一次标记恋人的亢奋,以及alpha对属于自己的omega的保护欲和占有欲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之下。
“这是正常现象,分化本来就要耗费很多体力,等三殿下休息够了,自然就会醒来。”埃德蒙医生只好安抚他,“虞沉少校,你也去睡一觉吧,毕竟昨天我们也从你的体内抽取了大量信息素。”
然而虞沉睡不着,他才刚睡醒没多久,所以回到病房后,虞沉就坐在床边死盯着床上的银发青年看。
看了没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挨过去,轻轻捧着云寻岚的脸,亲了青年一口。
心中不断想:这就是和omega在一起的感觉吗?与和alpha完全不一样。
云寻岚还是alpha时,他见到云寻岚就想“干”他——各种意义上的。
此刻虞沉再见云寻岚,却只觉得恋人柔弱可怜,需要他体贴入微的照顾,与呵护备至的“宠爱”——也是各种意义上的。
但无论虞沉脑海中怎么想,他的吻就只落在云寻岚的脸颊和额头上。
云寻岚醒来时,天已经变得很暗了。
他感受了下身体的目前情况,觉得没有哪里不舒服——除了脸颊有点痛,好像被人狠狠嘬咬过似的。
不过自己被咬的地方,不应该是后颈吗?
云寻岚撑着床面直起身体,抬手摸向后颈,同时出声找人:“……宝宝?”
“我在这里。”
病房里没有开灯,所以云寻岚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坐在角落沙发里的虞沉,直到虞沉张唇回应,并向他走来:“后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