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恭。
高恭面露微笑对着狱卒一点头,侧身走了进来,他把随身携带的长刀搁在案几上,问道:“大人还好吗?”
卓祁“嗯”了一声,疑惑问道:“陛下不是不让任何人探望吗?”
高恭的目光落在他被拧错位而肿胀的手腕上,取出一个药瓶,放在了案几上,道:“刺杀事件发生在宫内,应由我们御林军调查,来之前与陛下说过了,大人不必担心。”
卓祁看向那个药瓶,耳边又响起了高恭的声音:“大人赎罪,迫不得已伤害了大人,这是太医院的药,覆在伤处揉搓发热便可。”
卓祁微微颔首:“多谢高统领。”
“无事。”高恭绕过案几,与卓祁相对,道:“大人,我们坐下说。”
卓祁道:“牢房潮湿,还请高统领不要嫌弃。”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个案几。卓祁的这间牢狱是最里面的一间,有两个小窗子,其中一个透过的阳光洒在案几上,仿佛划分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大人,我半月前寄去北疆一封信,告知大人近一段时间不要归来,难道大人没收到吗?”高恭问道。
“信?”卓祁沉思片刻,微微摇头:“自我从北疆归来这一个月内,并没有收到来自京城的信,难不成是被人截取了?”
高恭闻言叹了口气:“我派去的信使也没回来,应该是出事了。”他顿了一下,直奔正事:“大人,前日为何要拿剑刺向陛下,或者是花房?”
卓祁的双手微微握紧,道:“我来向陛下汇报,在半路时被卓越弦拦住,他递给我一把佩剑,说救陛下,我以为陛下有危险,便成了如今这幅局面。”
从刚进城门起,卓祁就被盯上了,京城内说是防刺客,也许就在等他。联想到客栈里那些要去京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也许,他在路上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高恭分析着卓祁说的话,那就是卓越弦在混淆是非:“大人,卓越弦或许与他们达成了协议,想要害您。”
卓祁道:“我知道,在我幼时起,他便想杀了我。”
话落,高恭后背一麻,他无法想象有人会因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去害另一个人,甚至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想象着高悦某一天突然变了,非常恨他,想尽办法要他死……
高恭身子一震,幻想破灭。倘若真是这样,他也无法接受:“大人,悦悦……”
卓祁微微一笑:“放心吧,悦悦在来的路上,有那些武力高强的侍卫护着她,不会出意外的。”
高恭刚刚松弛下来,又瞬间变得严肃,站起身来拱手:“大人,给我些时日,我定会还大人一个清白。”
话落,他又补了一句:“还要告知陆将军吗?”
卓祁目送他走到牢门前,摇摇头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