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平川却已经习惯了,于是揽住他,贴着他的后背,让他真切的感受体温和心跳:“吓到了?我觉醒后第一次进也被吓到了,但除了长得恐怖一点,别的功能没受影响,可能是小时候摔伤了脑袋。”
兰斯自小被外神磋磨,自然不会被这幅景象吓到,只是他很难接受,这样的灵境系统属于他快乐随性的小狼崽。
兰斯走向那些带有裂口的山壁,那里仿佛是被硬生生撕裂的,但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将山壁撕出如此多的断裂。
兰斯抬起手,想要触摸,却突然生出心悸,让他下意识退缩,不敢靠近,不敢窥探山壁之后的秘密。
“进不去,那里不允许我进。”湛平川握住兰斯冰凉的手,云淡风轻道。
兰斯却仍旧盯着那些断裂,他不知自己为何执着,但等他回过神来,口中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他感到伤心,于是他开始向内叩问自己伤心的缘由,但他很快发现,找到的缘由不足以支撑如此沉痛的哀伤。
他似乎是莫名的,就陷入了这种喘不过气的情绪中。
不知何时,外神从眠寐中苏醒过来,祂透过兰斯的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Ndozi。”(创伤)
“HicperitipluribusebeNdozi。”(这里经历了数次毁灭性的创伤)
“Ndi”(奇怪)
一个年仅十八岁,从来没经历过任何灾难的S级强者,是不可能拥有这些创伤的。
但兰斯还未来得及消化外神的话,那狗东西就毫不在意地闭上了眼,隐入深邃黑暗里,继续沉睡下去。
除通道以外的任何人类,对祂来说都毫无价值,毕竟,祂就只有这一条通道了。
“怎么哭了?”湛平川轻轻擦去兰斯眼角的泪痕,故意揶揄道,“你大概是第一个在Alpha的灵境系统伤心哭的Omega了,宝贝儿真独特。”
兰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情绪,他只好将自己缩进湛平川的怀里,埋头在湛平川的脖颈。
他突然恨不得把自己每寸肌肤都贴上湛平川的,好感受这个人的存在,感受这个人沉稳的心跳和旺盛的生命。
湛平川察觉到兰斯的依恋,于是忙托起小狐狸球,重新抱到礁石上。
他拍着兰斯的背,打趣道:“这有什么可伤心的,大不了我抽空修一修。”其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还真修不了。
兰斯却越蜷越紧,鼻尖深吸着他的气息,把睫毛上的潮湿都蹭在他的喉结上。
于是,难以避免的,两人的衣服开始变得透明。
灵境系统毕竟是意识存在的地方,在这里衣服也是被意识控制的,当湛平川满脑子想着阿德里安想要传递的消息时,他们自然就穿着现实里的衣服。
但当兰斯突然流着眼泪撒娇粘人,湛平川也很难控制住思想不动摇。
“宝贝儿”湛平川无奈地掐了掐眉心,眼前这幅风光,大概就叫作犹抱琵琶半遮面吧,他一边暗骂自己真不是东西,一边尽量用兰斯披散的红发盖住白皙光洁的后背。
兰斯感到身上凉凉的,有风在吹,于是他止住泪水,低头看了一眼。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透明到几乎消失,只有红棕色长发搭在脊背和臂弯,他的小腿抵在黑漆漆的礁石上,足弓绷得很直,湛平川的双手很贴心地托在他的膝弯,不让他膝盖着力磨破皮肤。
他并没有嗔责小狼崽的旖旎想象,因为这些还不足以填补他心中陡然出现的巨大空虚和无措。
他扭回头,用水盈盈的眼睛望着湛平川。
“湛同学,别的Omega在Alpha的灵境系统怎么哭?”
湛平川神经一颤,喉结狠狠滚了一下。
兰斯拉着湛平川的手,沿着自己的皮肤上移,直至碰到垂在尾椎的发梢:“我也想要那么哭。”
湛平川猛地将他轻喘的尾音含入口中。
下一秒,湛平川就将小狐狸球的四肢展开,到足以看清任何领域的程度。
衣服彻底消失,红色的海浪突然涌起,拍击上礁石,用浮力托起一部分身体的重量。
兰斯背对着山壁巨大的裂口,在永不坠落的红日下,身披红雾做的纱衣,沉醉在让人安心的冲撞中。
良久,兰斯甩开潮湿的长发,怜爱地抚摸小狼崽的喉结,亲吻他沉溺的眼神,喃喃道:“我帮你一起重建这里。”-
当两人从灵境系统中退出来,天色已经发沉。
现实世界中,他们只是枕在SPA室的沙发床上,相拥而眠,没人知道灵境系统中发生了多么疯狂的占有。
兰斯睁开眼,那片血色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