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很意外的没有见血。
或许已经见了血。
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就已经足够了。
他在异域女子身上重重的揉了一把,便转身走了。
仅是他跟她提了一次外来的戏班子有个金发碧眼的女郎,这个异域女子就永远被囚禁在这栋名叫异色斋的花楼里面。
“我有病。那场大战以后我就生病了。”
他回到河畔,对镜自照,忽然自言自语。
他看见血蛇,在他脸上,额头,爬跌。
一条一条,透过颈脖,蔓延到身上来。
“我有病。”他重复。
后来炎凉身边学舞的女子李娟,跟当初来自西域的戏班子里的金发碧眼大美人一样,无缘无故失了踪,谁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姑苏城时有女子莫名失踪,往往都是找了几个月,踪影杳然。
而她的哥哥李志,城中李家的谦谦君子,十天后被人发觉曝死在浣剑江大潮之中。
被恶浪野水泡得尸身浮肿糜烂,无可辨认,若非颈脖悬着一块镌刻着“君子如玉”的玉佩,压根无法认证他的身份。
炎凉记性愈来愈差。
她依稀记得。
前些日子她还和李家兄妹吃了一顿饭,然而妹妹再也不来找她学舞了。
那个对她殷勤爱慕的少年郎也说不来找她就不来找她了。
她怅然若失。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那些到了最后没法走到一块的人们,注定要天涯散落。
不是你离弃人,就是别人离弃你,谁主动谁被动,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