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梦呓般嘤咛了一个微音。
我吓一大跳,急忙打住。
没有醒来,但她楚楚的眼皮底下,眼珠子间或一转,满面春风,仿佛在梦里邂逅了她看上的少年郎。
她的动人眉眼就在眼前。
美睫弯弯。
像沉着两轮远山。
又像有粉蛾在伏跌。
动人春色不须多。
单是这眉黛如远山的芙蓉色,已是十足十的倾城风情。
难怪炎凉轩里那么多少年郎纷至沓来。
她灼热如火焰,却又分明带着淡薄荷的微凉。
她的身子骨很软,绵绵柔柔,恍若无骨鸡柳,竟真真是水做的人儿。
由是我不得不紧紧抱住她。
这样以后,你会不会折翅,捂着美丽的伤口,自此惊惊怯怯,永不敢再靠近?
天有什么好,依稀有个女子在你耳畔细诉,若你胆敢靠近,必将你剥皮抽筋拔骨。
但在你迷蒙依约的梦里,你还是靠近了。
但甭管伤害不伤害,接近是美好依存,相互了解是美好感觉。
如此丰盛如此美好。
像雨后的大草原。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像一场春宵清梦。
如果梦醒一定会了无痕,为何不及时行欢?
我不由自主沉沦。
昏沉之后。
天亮以前。
眠时情浓,世界云雨横行,没有巫山一样可断人肝肠。
醒来的时候。
已是东方大白。
我深深浅浅的被一袭大红花被盖住。
脑袋很沉。
我扶着头,睁开眼睛。
窗外有蓝天,有白云,有青青河畔草。
空气清凉而湿润,耳中却有哇啦哇啦的浪拍云崖的声响。
原来是个江口水畔的观潮小筑。
一座很古典的望江竹木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