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刚刚才说出了希望师兄继续管教的话,师兄这条有别于阿父的道路上的风景,她隐隐期待,跟随着他去领略。
“师兄。”
谢令姜轻呼,掀开珠帘,一双明眸看着他,认真说:
“我还没完全通透,但不管如何……她这么做绝对不是对的,这世道也绝对不是漆黑一片的……它是与我以前想的不一样,我是失望,但……不死心。”
停顿了下,她目不转睛:
“我始终相信有那么一道光一直存在,正义一定会来。”
欧阳戎沉默了会儿:“善。”
……
一番开诚布公的谈心过后,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类认真的话题其实不适合多聊,特别还是大白天。
谈人生谈理想什么的,也得挑一个黑灯瞎火不是?
很快,屋内师兄妹二人换了个话题。
“对了。”
似是坐久了,欧阳戎起身在屋内踱步,想起了某事,他回头好奇道:
“刚刚接我进来的丫鬟里,有一个穿鹅黄衣裳的小丫鬟,师妹认识?”
“鹅黄衣裳的?”谢令姜歪头,“师兄是说彩绶吗?就是有点婴儿肥的那位?”
欧阳戎点点头。
刚刚看见那个有点眼熟的包子脸小侍女,他也有些讶然。
“该不会是师妹的侍女吧?”
“这倒不是。”谢令姜摇摇头,“是隔壁院子苏家小妹的贴身丫鬟,早上被韦伯母喊来给我换药的。”
“苏家小妹?”
欧阳戎嘀咕点头。
这就合理了,原来是这家的女郎。
不过之前小师妹倒是从来没提过这苏家的事。
而且他住在梅鹿苑,两家算是做邻居做这么久,欧阳戎还是在山上东林寺才碰巧遇见一次苏家女郎。
也不知是他平日太忙了,还是这个遵纪守法的苏府太低调,深居简出……
“师兄为何问这个?”谢令姜侧目。
欧阳戎随口将昨日亭中借伞一事说了下。
“这么看,确实有缘。”谢令姜点点头。
“有啥缘,县城就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欧阳不在意道。
谢令姜看了眼师兄,犹豫了下,介绍道:
“这户人家……恩,之前一直忘记和师兄说了,这家的老爷姓苏,名闲,与我阿父是故交了,算是一起读过书。”
“同窗吗。”欧阳戎颔了然。
谢令姜没去解释怎么个“读书法”,斟词酌句了下,道:
“苏伯伯与韦伯母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名扶,比师兄大三岁,醇厚老实,勤奋好学;幼女就是苏家小妹,也……温柔体贴,生性纯良,全家人都很宠爱,我这些日子,就是与她比邻而居……这一家人都待我很好。”
在大周朝,富贵人家的仕女,闺中小名是不能乱透露的,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乱喊,按家中排行叫即可。
欧阳戎颔,“那就好,说来,我也欠苏府一个人情,改日有机会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