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余满脸关切:“那现在呢?还晕吗?”
洛颜摇头:“早好了。”
长卿门弟子见洛颜自己一人,便问:“神女没追上我们门主?”
洛颜低头:“对不起。”将这一路被黑雾带着去了哪些地方,黑雾里那人使了什么招术说了一遍。
夏小余道:“不是你的错,是那东西本事不行,想甩你甩不开,只好带着你绕远路。结果我们不如你速度快,却比你早到些。”
洛颜好奇:“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方向?”
夏小余耐心解释:“说来话长,长话短说。看他方向像是往东北,东北是药宗所在,他又带着柳子峤,我怀疑是往长卿门走。就试着过来找找。到这附近也看见了一团黑雾,以为是他们便追来,却发现黑雾里一直有哭声,等意识到,这几位已经法力已经被哭没了。打不过那东西,就被扔进这里了,大概是当作储备粮吧,那几位看上去也是被那东西丢下来的。”
洛颜从刚下来时就一直留意那几个普通人,夏小余知道她担心,道:“被吸走太多精气,刚这几位给了药,这会儿昏睡过去了,不用担心。”
洛颜点头,却又觉得不对:“哭嫁女不是在结亲喜宴才会出现?”可这几人中既无新嫁娘也无新郎官,地点还是在这么个荒村。
夏小余道:“这是个戏班子,正在排一出结亲的戏。”
洛颜心中一惊,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便道:“可外面也。。。。。。”
“对,外面那东西就是在模仿这个戏班子,他们的道具就是拿这些人的,但他们又不是真正的戏人,所以才会出现古怪,你刚才也看见了,那编的是个什么剧本,你怎么可能嫁给那什么城北王富户?”
只有一箱子之隔,他们很可能听见了先前的对话,洛颜捏了捏耳朵。心想:你觉得不可能,但那个人可不这么想。他巴不得甩开自己,赶紧和自己撇清关系,最好永远别在看见自己。
哎,想他干嘛。说来也奇怪,自己最近总是想起他,尤其是在看见夏小余的时候。明明他飞升之后的五十年里都没怎么想起过他来,最近这是添了什么毛病?
可能是夏小余和那个人长得太像了吧,又同样出现在戏班子里,同样是抓哭嫁女。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人家不嫌弃自己身份,还愿意帮自己,可自己老是冤枉人家,不像话!
赶紧把这些杂念甩出脑海,对众人道:“那咱们想办法出去吧。”
长卿门弟子丢给洛颜一个葫芦:“想出去得让哭嫁女别哭了。我这里有个葫芦,能收妖怪,神女想个法子把她引进来。等我们恢复了些法力,自然就能出去了。”
另一弟子担心洛颜不管他们,自己跑了,便道:“神女一定得把哭嫁女收进葫芦里来,这东西能化分。身,你跑了她会一直跟着你的。”
洛颜谢过那弟子的提醒,抓着那葫芦便往飞身跃向洞口。但那哭嫁女把洛颜也当成了自己的口粮,在她跳下去之后又把箱子堵了回去。
区区一口箱子哪里能困住洛颜,她双腿抵住洞口的墙壁,在半空形成一个着力点,抬臂便将箱子推到一边。坐在箱子上的哭嫁女直接被她甩到地下。
哭嫁女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洛颜又开始哭。洛颜给自己施了个泯音术,一时间隔绝了声音,却并没觉得头脑清明,想来是刚才头晕还没缓过来,过会儿就好了。
于是调动体内血丝,朝着哭嫁女抓去。可刚一运转灵力,忽然觉得脑海中像是针扎一样疼,疼得浑身都被定住了,再挪动一分就要浑身炸开。
这时就见那扮演王富户的人回来了,其他几个家仆打扮的人站在一起,他们的脸就想陶土一样碎裂,露出里面皮肤发青,身上嫁衣鲜红的鬼怪。
这些鬼怪一齐朝着洛颜扑来。
箱子一挪开,洞里亮堂了几分。这洞像是徒手挖出来的,洞壁凹凸不平。
夏小余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做出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他抓住了洞壁上一块凸起的地方,准备徒手爬上去。
长卿门弟子直接呆住:“很危险啊!你上去了,又会被哭声吸走精气,赶快下来。”
夏小余好像没听见,甚至都没往下看。他仗着个子高,向上一跃就抓到一个着力点,腰间一使力,整个人蹬在了洞壁上。他不如洛颜灵活,但胜在长手长脚,洞壁又不算宽,磕磕绊绊却真叫他爬上去了。
有人见他能成,也动了心思,跟着他往上爬。
剧烈的头痛叫洛颜行动发缓,偏生那几个哭嫁女行动速度飞快。她们指甲又长又锋利,好几次刺中洛颜。
这么躲肯定不行,自己的目标是抓住这些哭嫁女。想个法子让她们闭嘴,能用什么法子呢?把她们的嘴都捏上显然不现实,但退一步想,只是让声音发不出来?
爬上来的长卿门弟子刚从洞里探出个脑袋,就着急张嘴:“用水法术堵住她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