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今樾静静的注视着,破天荒的说了句夸奖的话:“的确办的很好,雪景映画,别有一番风味,令人惊喜。”
“是吗?”
可时岫明显不领她这个情,眼睛里是嘲讽:“我倒觉得不如自己的爱人领着别的女人突然来访令人惊喜。”
“你带着别的女人,一声招呼也不打的来我的主场。你是想告诉我,同时也告诉今天在场的那群人些什么吗?”
对商今樾的诘问比时岫预计的还要失控。
低温的折磨让时岫暴露在外的肩膀透出一层红色,细微的好像还有些抖。
她在不安。
灯光描摹着这两人的影子,商今樾轻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弯弯翘翘,好像正朝时岫戳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带着温幼晴。”时岫紧跟着补充。
“她只是跟我顺路,她是专程来看冯新阳画的。”商今樾又说。
时岫也回她:“看出来了,她很喜欢冯新阳的画。”
她面无表情,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可商今樾就像是听不出来一样,接着问她:“所以你还在不高兴什么?”
是了,这就是商今樾的逻辑。
她觉得自己解释清楚了,时岫就一定能明白并接受。
可事实上,商今樾这样一个在几股势力间斡旋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无理的逻辑。
她怎么会意识不到她跟温幼晴一同出现在时岫的画廊,会给她们三个人带来怎样的流言蜚语。
又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温家,其实也不止温家,这些年很多宴会时岫都是不被邀请的。
派系纷争那样错综复杂,她不一样理得清楚。
庞大商氏集团她都拿到手里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呢?
如果她想,很容易就能为时岫做到。
又或者她只是不在乎……
时岫不想往下想去,想要喝酒的念头更加强烈。
于是她侧过身去,回到一个跟商今樾没有那么亲密的距离:“你不让我喝酒。”
商今樾蹙眉,甚至透着种不悦。
她不明白时岫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
酒精会让人失去对身体的掌控,难道每次弄得自己狼狈无序,很有趣吗?
她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呢?
“你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商今樾情绪很淡,在提醒时岫。
——从刚刚在车里,商今樾就闻到了时岫身上的酒味。
画廊需要迎来送往,时岫为了迎接客人,酒是没少喝。
“所以呢?”时岫歪头,摆出刚刚商今樾在跟自己解释完后的态度。
就兴你解释完,必须要我接受。
不允许我说完,就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灯光打在酒柜,每一块玻璃都折过一道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