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然依旧充满探究的看着她,林汐强迫自己淡定。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并不高:“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再说廖安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我放了,哪那么多废话。”
回答她的是廖然的沉默不语,林汐本以为自己算是暂且过了这个关卡,却看见他蓦然无声的笑了。
“汐汐,你为什么不起来呢。”
廖然眼角弯弯,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下眼镜。
“还是说你身下藏了把刀?”
他全都知道。
意识到这点,林汐也不再伪装,她握住身下的刀对准他,迅速起身缩在了角落的位置。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廖然也不阻拦她,他回到了椅子上面对她坐着,两人一人坐在高处,一人坐在地上,铸成了短暂的和平。
“大概是,进门的第一秒?”廖然轻笑了声,歪了歪头,“你真的很不会伪装,装睡太明显了,我一走进,你浑身紧绷的和个木乃伊一样。”
他的话停了下,用下巴指了指鼠标垫的位置:“至于这个,汐汐你难道忘记我的强迫症很厉害了?你就算用尺子测量着还原,我都能一眼就看出来。”
大意了,林汐的双手将刀越握越紧,她瞪着廖然很久,忽然冷笑出声。
“既然你知道了一切,难道就一点都不难过吗,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廖安他的真的死了一次。”
廖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低声喃喃自语:“竟然都是真的。”
“怪不得,我给你用的药起码能让你再昏睡上两个小时,而现在才距离我把你带回来没多久。”
他深呼吸了下,平复好翻涌的情绪,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林汐惊掉下巴的举动。
那个一直以来喜欢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男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廖然低垂着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虔诚,他声音一瞬间变得十分沙哑,卑微的要命。
“汐汐,对不起,我错的离谱至极,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该放纵自己的病情不管去祸害别人,直至害死身边的所有人……”
这堂课,是小安用生命给他上的。
还有林汐最后眼中含着恨意的纵身一跃……
心痛到窒息的感觉仿佛依旧存在,惨痛的画面挥之不去,廖然死死捂住悲伤到抽搐的胸口,终于肯正视自己的错误,林汐最后的那番话让他明白太多道理。
林汐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她对廖然口中吐出来的任何话都持有怀疑的态度:“你别是又想出了什么可怕的招数,现在装可怜等会莫名其妙来捅我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