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宋篱嬅的婚事恐怕很大程度上都由不得她自己亦或者是他做主。但是宋知行还是想要尽量去维护宋篱嬅自由选择的权力,就算是他为此避嫌而辞官也罢。但是前提得是许沉霁要心里有她。所以他私以为,这事还得再权衡权衡,对那小子也还得再考验考验。因此宋知行假装不知宋篱嬅的那些小心思,难得的对自己的女儿义正词严。要是换作以往,宋篱嬅对去国子监学习的积极性有这么高,他定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的,而如今,他便只有数不尽的愁。宋篱嬅闹了几天,见宋知行真的是铁了心想把她关在家里,随即也偃旗息鼓了下了,默默在府上府上养伤。虽然她此刻非常想到许沉霁面前去,好好重新树立一下自己的形象,让他忘掉那天自己那个邋遢又狼狈的样子。宋篱嬅在自己府上养病了快两月,期间除了楚毓秀日日来瞧她,时不时给她递一些有关于许沉霁的消息,比如说许沉霁在国子监学末小考中,以最优异的成绩成为了魁首,又比如谁谁谁邀许沉霁出游,许沉霁最近同谁谁谁走得比较近。在她养伤的期间,张嘉语和几个关系相近些的贵女都来瞧过她几回,但是除了楚毓秀之外,就数二皇子来瞧她来得最勤。如今她都快好得差不多了,许沉霁却是见都没来见过她一面。宋篱嬅苦着一张小脸,跟楚毓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最近在府里也没白闲着,而是拾起了早早就被自己跑到九霄云外的丹青,闲来无事就会随便描摹一副出来,府里上下就连从宋知行都会夸她一句好。楚毓秀今天带了份全聚楼里的七彩酥来,说是要给宋篱嬅尝尝,结果却是半数都进到她自己的腹中。换作以往,宋篱嬅必定是要说她两句才肯作罢的,不过如今她却是什么都兴致缺缺。若要说原由,那大概就是因为许沉霁对她的不闻不问吧。“我说,你和二皇子是不是要成了?”楚毓秀歪歪斜斜坐在一旁,看宋篱嬅萎靡不振,便有心想要激一激她。宋篱嬅斜斜瞥她一眼,嗤声道:“成什么成。”果然见宋篱嬅来了些精神头,楚毓秀又再接再厉道:“我可听说了啊,他如今对你可谓是上心的不得了,三天两头来看你不说,怕是国子监他都没来得这么勤,现在到处都在说你会成为二皇妃呢。”“胡说。”宋篱嬅放下手里的画笔,极为费解这样话到底是谁瞎说的,有这个功夫都快可以去写画本了。说不定许沉霁就是因为听信了这些谣言才不来看她的。“不是,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你配他不是刚刚好嘛。你配了他,许沉霁到时候就归我了。哈哈哈。”楚毓秀说得不羁。宋篱嬅听罢却蹙起了眉,楚毓秀生的英气,相貌全然不拘泥于女子的小家碧玉,相反的还有几分飒爽的味道,加上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性子也尤为豪爽。从许沉霁对她的种种举动都不为所动来看,说不定还真的就好她这一口。思及此,宋篱嬅的神色难得的严肃了几分:“楚毓秀,抢好朋友的心上人可不厚道。”“噗嗤。”楚毓秀被逗的笑了笑,懒洋洋道:“想不到我们眼高于顶的盛京爱而不得宋篱嬅面色沉了沉,下定决心不再说话,从而让楚毓秀又找到打趣自己的机会。“不过我就喜欢他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那一挂…”楚毓秀还没说话,就见怀里被丢来了一幅卷起的画。她将画展开,里面画的人正是自己刚刚懒散的靠在一旁吃七彩酥的样子,画里自己的模样灵动又大方,到真是惟妙惟肖了。只是这作画的人最后越画越潦草,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干脆连画都不画上去了…楚毓秀有些费解的看向丢来这幅画的那人:“不是,你这画好歹也画完吧。”“拿着给你的画赶紧走。”宋篱嬅很幼稚的把头撇向一边,露出气鼓鼓的一个侧脸。她怕楚毓秀再继续在她跟前晃,她会控制不住揍楚毓秀。“诶,宋篱嬅你干嘛,你这么怂的吗,都不敢跟我公平竞争嘛。再有,你送个画就好好送嘛,非得…”宋篱嬅冷着脸直接把人简单粗暴的撵了出去。她神色间从来都是充满傲气的,而此刻却显得有那么几分落寞。她颓然靠在门口,听着楚毓秀的步子越来越远。随即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琢磨不定许沉霁的态度,正如楚毓秀所说的,她确实是不敢啊。爱而不得大概就莫过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