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嬅只得如芒刺背的出了未央宫。她看向齐桓,想辞别赶紧溜。“桓哥哥,篱嬅告辞了。”“且慢。”齐桓叫住她,走至她的身旁,才又开口道:“我有事寻父皇,跟你顺路的。”尚舞司跟皇上的养心殿顺路么?莫非是她许久不来皇宫,不知皇宫的是否是修了什么小路罢。宋篱嬅讪笑几声:“也好。”看来那毓秀还真是说对了,这二皇子莫非真对她有些意思?那么她那个自毁名声的计划可以尽早提上日程了。受罚两人才没走出去多远,就远远瞧见走来一个衣着华贵,俊美不凡的贵公子。若是细看,这贵公子的眉宇间甚至还跟昭华又几分相似。不远处正走过来的贵公子,正是跟昭华一样,都是一直圣宠不衰的惠妃所生,在皇子中恰好排第三,名唤齐浔。因为惠妃的关系,三皇子子凭母贵,也成为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而皇上始终迟迟不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为储君,听说也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所以这位三皇子平日里的性子就没比跋扈刁蛮的昭华好上多少,甚至可以用得上邪魅狂狷四个字来形容。自打瞧见了齐浔,宋篱嬅发现身旁的齐桓方才有些懒散的气势都收了起来,此刻正紧绷着换上平日里的温润疏离。“三皇兄好啊!”齐浔朝着两人大步走来。“哟,宋篱嬅么这不是。”齐浔瞧着她,笑得揶揄。宋篱嬅认命福了福身:“三皇子。”齐浔听她叫自己三皇子,眉头挑了挑,虽是有些膈应,但还是憋着没发作:“早说了你我年岁又没差几个月,唤我阿浔。”“三皇子还是不要难为我了吧?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宋篱嬅有些头大。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齐浔可没有那么简单,整个人一肚子里都是坏水,就算是盛京城里最不务正业的纨绔,在他跟前一比,那也都只能算是个弟弟。逛花楼、进赌场、打马遛鸟在他跟前那也不过是叫一个稀松平常的事。不过这些都不是宋篱嬅对着他头大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是昭华的哥哥,她不喜欢昭华,于是也连带着不喜欢他,以至于有一回,她跟昭华打起来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激烈,还不小心在他脸上挠了一爪子。那次沈太妃可罚得她不轻。后来齐浔这厮也是个记仇的,总是在她背后偷偷使小手段,还时不时跟沈太妃告撞,为此她可没少被沈太妃责罚。听了宋篱嬅的回答,齐浔只好佯装着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好不容易进宫里来一趟,不如去我殿里瞧瞧我最近寻的那只雪顶画眉去。”二皇子和三皇子在此次大婚之后才能搬出宫去,去到自己的府邸。所以目前还是住在宫里头的。“我得去尚舞司练舞了,要是寿宴上出了什么岔子,我爹被说死我不可。”宋篱嬅作出一副苦恼样。尽管她是真想去瞧一瞧那雪顶画眉,但是她怕这齐浔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呢,毕竟不久之前她还跟他妹昭华打过一回。说不好这厮要给自己妹妹报仇。齐浔听了她的话似乎并不以为意,笑得毫不掩饰的轻狂:“你管那劳什子献舞不献舞的,这么想好好表现莫不是想嫁给我不成?”宋篱嬅强忍住给他翻个白眼的冲动,随即又听着他很是无意道:“你若是想嫁我就和我说,明儿个我就去找父皇赐婚,那些个寿宴上的姑娘全留给我二皇兄去。”宋篱嬅扔给他一个‘大哥你又在憋着什么坏的神情’,她在盛京城里驰骋了这些年,能让她头疼的人,齐浔算一个。“三弟慎言。”齐桓蹙眉道。齐浔似乎是听了齐桓的话后顿时来了劲,又开始在那吧嗒吧嗒说了起来,语气更显轻浮:“二哥指得是我娶宋篱嬅的事,还是寿宴上的姑娘全都留给你挑的事?”“不管是哪件事都容不得你口无遮拦,这毕竟涉及到篱嬅妹妹和其他贵女的名声。”齐桓露出了有些严肃的神情。“篱嬅妹妹?这非亲非故的,二哥叫得倒是亲切,这就不怕损了宋篱嬅的名声么?”齐浔朝着他哥挑刺般的问道。“你!”齐桓像是有些怒了,手握成拳看着齐浔。宋篱嬅扶额,她觉得其实他们兄弟俩偏要吵架可以找别的理由,这好端端的非要扯上她算是个什么事?万一叫别人听去了,指不定又该在背后怎么议论她,这是万一传到了许府叫那个周伯母听见了“皇上驾到!”一个尖声尖气太监从不远处传来。宋篱嬅不由望去,只见几步之外的拐角处正站了皇上及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