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弈月快步跑过去抱起孩子,回身望向桃夭。
“快……快走。”
言罢,桃夭断了气。
谢弈月起身,斩断马车上的缰绳,跃上马。
她忽地感觉右肩巨痛,微微低头,一支箭射穿了她的肩膀,她抬手将露在外的箭头折断,疾驰而去。
“紫夜使,我们还追吗?”
阿宪扬手给了那黑衣人一巴掌,“谁让你放箭的?”
“若不放箭,大人如何向薛国公交代?”
“你在教我做事?”
那黑衣人不再多嘴。
阿宪望着谢弈月离去的背影,舒了口气,这世间真心待他之人不多,如此也算报了她的恩情。
起初,谢弈月只是感到疼痛,入城后,她感到内力尽散,呕出一口黑血。
瀚海的箭矢上有毒,晏无染曾说过的,她竟给忘了。
她找到一处破庙,将背后的箭杆折断,稍作小憩,待暮色阑珊,才回了楼内。
“师父,你怎么了?”
月见见到面色惨白的谢弈月颇为慌张,急忙接过她怀中的孩子,这才发现,她中了箭。
“是何人将您伤成这样?”
“瀚海的杀手,洛阳生变,尽快传信昭昭。”
月见为谢弈月处理好伤口,扶着她躺好,才忽地想起太子还在楼内等候,“师父,太子殿下还在楼内,您可要见?”
谢弈月颔首。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子启,洛阳生变,公主府上下恐已罹难,只留下这个孩子。”
“孩子?”元序微怔,“承双和玄明的孩子?”
月见将孩子抱给他,元序轻轻接过幼小的孩提,凝眸望着她,内心五味杂陈。
“姑姑,孤送你们回江宁。”
谢弈月神情复杂,“子启不将她带回宫中吗?”
“皇宫人心难测,危机四伏,不如让她在昭昭身边,简单、自由地长大。”
谢弈月叹了口气,“子启,你……”
元序打断她的话,“姑姑不必劝了,孤心意已决。”
他转而望向段策,“阿策,你回东宫取些东西,再留一张字条,明日一早便启程。”
薛府祠堂内,元庆望着棺材里了无生机的妹妹,失了理智。
“外祖父当本殿是傻子吗?”
元庆将酒撒在门边,眸光阴冷,盯着薛凌寒。
“庆儿,难道你认为是外祖父下的手吗?”薛凌寒故作悲恸,言辞恳切。
“那孩子呢?您如何解释?”
“孩子定是被驸马藏匿,送回了江宁。”
元庆付之一笑,用力将烛台掀翻,火苗立刻燃烧起来,冒出滚滚黑烟。
薛凌寒懒得再装下去,抬手向门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