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谢景轻轻敲了下谢杳的额头。
“哥哥说不过我便动手,非君子所为。”
元承双在一旁观察已久,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确实不该动手。”
“还未来得及恭喜公主,新婚喜乐。”谢杳见礼,“昭昭未至长安观礼,特向哥哥嫂嫂赔罪。”
元承双握住谢杳的手,“我怎会怪你,我们都身不由己。”
谢杳轻轻摇头,言辞恳切,“我倒觉得公主与兄长甚是相配,圣上还是择了一个好姻缘的。”
元承双有些羞赧,顾左右而言他,“阿杳多待几日,陪我说说话。”
“我想趁着江水还没有结冰,乘舟南下,去看一看江南的风景。”
“公主,让昭昭去吧。”谢景幽幽开口。
元承双有几分不舍,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何时启程?”
“明日。”谢杳莞尔,“哥哥嫂嫂不必送,我一介闲人,来去自由,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相见。”
夜色渐深,屋内一片漆黑。
待小满一一点亮烛火,谢杳缓缓走进屋内。
桌案上空空如也,她轻叹,这一切总算结束了。
天气骤变,狂风大作,似是有雨。
陆琼宇和谢杳加快脚步将行囊搬上马车,确认没有遗漏后,正欲离开,却被人拦下。
谢杳掀开窗帷,见是元序,神色微动。
“可否请谢二小姐下车,单独一叙。”
陆琼宇怕她不好应对,抢先出声,“殿下何必强人所难。”
“此事与陆刺史无关。”元序声音温润,态度和缓。
谢杳轻轻摇头,向陆琼宇示意,“他是太子,我们不好拒绝。”
她快步跃下马车,走到元序面前,“殿下找我何事?”
元序从衣衫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
弦月玉佩?
谢杳伸手接下,陇右的回忆在她脑海中不停闪过,那时在凉州她只顾着审应胥,倒忘了这块玉佩。
“多谢殿下。”
元序凝眸望向她,“昭昭,愿你此后康宁,胜意。”
“谢杳愿殿下宏愿得偿,建海晏河清之盛世,此后山高水长,各自欢喜。”
谢杳见礼,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长风起兮,雨打清秋,世事一场大梦,曲终离散,引人叹。
那时的谢杳以为,这便是她与元序的结局,然而他们之间的羁绊,远不止于斯——牵连性命,甚至牵及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