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朱标的人马也足有一万出头,两方人数相差不大,但王指挥却不敢放松警惕。双方一交手,王指挥更是察觉这些人不像一般乱民暴动杂乱无章。
眼看对方不要命地往朱标车架扑,王指挥担心对方还有后手,命一队人马先护送朱标去最近的卫所,召集兵马护卫朱标安全。
王指挥则带队断后,一路拦截贼人追赶。
对方果然还有后手,在朱标逃跑的各条道上还埋伏着一些人,不管朱标选哪条路都会遭到伏杀,只是拼命保护朱标安危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都是厮杀声,血洒一地。
当埋伏的人攻入杀掉护卫,攻入朱标车架,车内一刀刺向贼人胸口,贼人举刀格挡,随即一声暴喝,几把刀同时刺入车架,噗呲,刀剑入肉的摩擦声。
车内似乎没了动静,为首的贼人一把撩开车帘子,只见一人浑身是血倒在车上,那人却穿着护卫服。
“人呢?”
贼首怒喝一声,上车四处翻找,根本找不到能藏身的地方。
而逃过贼人埋伏围杀的朱标,他骑着快马,身上套着太监服饰,在十几个护卫护送下来到了最近一个屯兵卫所。
快速点好兵马,朱标就要自己带人杀回去,可卫指挥使哪敢让他冒险,留下一大半人保护朱标安危,又联络附近卫所的武将前来护卫太子安全,他则带人去支援王指挥,捉拿贼匪。
激战一夜,等到第二天傍晚,一身染血的王指挥才带着剩下的护卫回来。
此次真是惊险万分。
王指挥亲眼看见朱标平安无事,心中大石才缓缓落下。
他们这一群人死了都没事,可朱标但凡有点意外,那死的就不是区区他们这一点人了。
朱标接见完王指挥,一夜未眠加上逃命带来的疲惫就袭来,剩下的事吩咐了王指挥去办,他则被人扶进房中休息。
“殿下,奴婢让人煮点东西送来吧,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伺候朱标的太监看他脸色实在难看,有些不放心道。
“奴婢再去寻刘太医给您看看吧。”
太子出巡,身边也是跟了太医的,此次跟随出京的就是给朱标配随身携带的药丸子的刘太医。
此前遇见刺杀,刘太医差点就命丧黄泉,好在命大,被护卫救下,后面跟在王指挥身后活着回来了。
朱标摇摇头,“你退下吧,孤想安静一下。”
太监欲言又止一番,最后还是听命退了出去。
门关上,朱标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仿佛有人拿着小锤子在敲打,一阵阵地发疼,朱标眼中也因此布上一层血丝,看着有些吓人。
他坐了许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朱标遇刺,这消息并没传到朱元璋耳朵里。
这次为了护朱标安危死了这么多护卫,最后肯定瞒不过朱元璋的,但朱标想自己先处理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扩大影响。
以朱元璋的脾气,死的人绝不会少。
而朱标也有怀疑的对象,过了几日,他的心腹收到消息赶来,与朱标密谈一番又带人快速离开。
本来打算早点回京的朱
标也不急了,传信给朱元璋说是顺便去附近州县巡察一番。朱标休整了一个月,外界似乎风平浪静,一直到心腹把查到的消息传到朱标手上。
久久盯着秘信内容,朱标仿佛要在上面盯一个洞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朱标才紧闭双眼,从嘴边泄出一声轻笑。
仔细听又不像是笑,更像是什么自嘲一般。
有时候老天爷就喜欢给同一个人开玩笑,就在朱标收到‘刺杀与秦王有牵连’的密信没两天,朱标正打算启程回京,另一道密信又传来了。
是之前奉他密令去调查吕氏身边人的。
朱标手指颤了颤,他竟然有些不敢打开。
而这封密信,朱标不知道的是,这次一犹豫他就没有机会再打开了。
当天晚上,朱标突发急症。
起先他只是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快爆炸一般,随即视野有些模糊,熟悉的症状,他正要拿药,可手指刚碰到小瓷瓶,啪嗒一声,瓷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守候在门外的太监听见动静立刻一个激灵,他凑在门边询问:“殿下,殿下?”
屋内半天没能传来回应,门外的太监脸色一变,直接撞开门冲了进去,待看见朱标嘴角渗血,一脸苍白躺在地上,太监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